楚熠以为这人又要借机找茬,怎么也没想到,白昊竟真的把一个精美的吉他盒递到了自己面前。
楚熠没接,问:“……这是?”
“别多想啊,兄弟妻不可欺,我没给人戴绿帽的癖好。”
“………”
“啧,倒是接呀。”白昊挥了挥手,“我这叫物归原主,跟我这放六年了,烫手,你赶紧拿走。”
楚熠凝眉:“什么意思?”
“还没看出来?我家石头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托我交给你来着,结果你跑了,这败家玩意儿还让我扔了!啧,二十多万的东西我可不舍得扔……这不就砸我手里了,我就不给你描述了,你自己看看吧。”
楚熠听完怔忡半晌,不知是在发愣还是干嘛,白昊让他盯毛了,说:“你……你看我干嘛?等我给你开呢?我可不惯你这毛病啊。”
楚熠接过琴盒来,放倒,解开卡扣,掀开盖子,一把电吉他静静躺在那里。
一瞬间,他痴了,傻了,像第一次见吉他的穷孩子,碰也不敢碰,就那么痴痴看着。
这琴……分明是他当年随手画在笔记本里的一张涂鸦!
怎么会成了真?!
琴身是经典的tratcater轮廓,刷了定制的渐变漆面,酒红过渡至深蓝,暗纹是与拨片对应的韦德曼条纹。
护板是纯白色,琴体边缘刷了仿水痕的图案,像是从泳池的水花中破浪而出,有蓬勃的野性与生命力。
他像对待珍宝一样轻轻地摸,最后抬起琴颈,看到了梁硕手写的“熠”字。
所以……
所以梁硕其实早就看过他的笔记本?
所以这个人爱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早得多的多?
白昊见状倒有些不忍了,说:“你们俩……不容易,之后好好的吧。”
没等他说完,楚熠背着吉他,嫌电梯太慢,转身进了楼梯,像多年前莽撞的少年一样,一路冲向楼下的录音室。
打开门,屋里暗暗的,只开了射灯。座椅上的人戴监听耳机,脸被电脑上的波频图照得很亮,没察觉有人进来。
工作状态中的梁硕,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氛围。
房间里只有轻微的鼠标点击声,和耳机中传出的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