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断片,其它画面都很模糊,就记得拨片昨天被梁硕抛出去,扔了很远。零点¨墈?书_首?发¢会想起那幕,他虚汗冒出来,心慌得厉害,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等到翻来覆去确认并没有损坏后,后怕全变成了愤怒。
凭什么随便扔自己的东西?
是不是欠抽?
知道这东西对他有多重要吗就扔?
下次见到这人必须得好好教训一顿……
他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发晕,难受得要命。艰难地起床、洗漱、冲澡,从不喝酒的人哪受得了六、七杯鸡尾酒,没吐彩虹已经是奇迹。
开了花洒,忘调倒热水那边,冰凉的水兜头浇下,人一瞬间清醒过来。
就这一下,昨晚的一幕幕被激了出来,在脑海里过电影。
他愣在浴室镜前,想起他昨晚从舞台上坠落,被梁硕接住,抱着人家不撒手,要来那句“很喜欢”;想起他被那人逼得丑态毕现,又哭又闹,讨厌你什么的酸话都敢说;还想起他们一起坐在外面那张床边,他该说不该说的,全他妈都说了。+狐恋文!茓-+首~发?
最后想起的是——
他并没有去成比赛,早就名存实亡的家也没了。
梁硕……也已经走了。
演讲里的梦想,原来真的不过梦一场。
花洒的水终于变热,楚熠冲了会,把海盐木质香的沐浴露涂到身上,搓出来一身泡泡。他百无聊赖似的,把泡泡从左手腾到右手,又反过来腾回到左手,然后看着泡泡被水流冲走。
两只手紧接着卸力,他站在花洒底下,任由自己被冲刷。
伤心吗?好像也没多伤心。与梁硕不同,他自小生活中的变故来得太多太密,这种程度的打击,根本算不了什么。
唯一不理解的是……
怎么能让梁硕知道呢?
到底是喝成什么样,才会向这个人倾诉?
明明是最不想被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啊……
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决定在第一次喝酒的第二天戒酒。x-i,n?dx~+¨c_′
酒精确实害人……
洗好澡,他把头发擦干,走到黑胶机边,愣了一会儿,按下播放键,唱针落到转动的黑胶上,专辑第一首feather再次从唱机里流淌出来。
他静静地听到最后那句:“iwill,urvive,dive,thetitcry,fuckahldrhideialivewithride”
——我会存活预见哭泣的时刻,去他的躲躲藏藏,我骄傲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