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ai今晚是草东专场,驻唱乐队扯着嗓子在台上狂吼,音响的声浪一波又一波,鼓点震得人胸口发闷,像是要把所有不愿意听见的心事都淹没。¢墈书+屋-最+欣¨章~踕?庚薪′快·
梁硕在来的路上提前打过招呼,裴勇没有多嘴,只敢暗地里担心。
楚熠一直在笑,和店员们插科打诨,和梁硕推杯换盏,活跃地有些异常。但他在0ai演出也不是一两天,店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很爱惜嗓子,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裴勇不忍多看,大手一挥,大剌剌道:“来吧,放开了喝!今儿我请啊,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楚熠举着一杯酒,十足豪气地一饮而尽。
阿福凑过来悄声和裴勇说:“这都第几杯了,真没事吗?不会喝出人命来吧?”
裴勇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地说:“让他喝吧。”
酒过三巡,楚熠的脸变得很红,眼角眉梢都是绯色的红晕,烂泥似的趴在桌子上。1-8?6,t¢x,t′c?¨
“醉了吗?”梁硕问他,“要不要上去睡?”
楚熠像是听不懂人说话,头贴着手臂,侧过脸,目光先是不解,而后眼睛很亮地看着梁硕,说:“你,喜欢听我唱歌。”
那两颗紫葡萄被冲洗地很干净,像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所有复杂沉重、令人琢磨不透的外壳都被酒精剥落,留下一颗纯洁赤诚的心,和一个直白的、不加掩饰的眼神,里面是满满的依恋和缱绻。
梁硕感到口干舌燥,点点头,说:“嗯,喜欢。”
楚熠像个小孩,因为见到了最喜欢的人,所以把最心爱的玩具送给他:“那我给你唱,好不好?”
梁硕理智暂时出走,喉结上下滑动,应下一句“好”。
下一秒,楚熠跌跌撞撞地上了台,理直气壮当个醉鬼,跟个无赖似的,把主唱赶到一边,说:“你不行,换我来。·丸?夲~鰰,颤¢¨冕′费阅_黩?”
梁硕:“……”
搞摇滚的哪有好欺负的,那人撸起袖子来,正准备开干,被梁硕上前拦住说:“对不起,他喝多了,让他唱一首就好,今晚乐队的饭和酒都我请,演出费我给双倍。”
主唱挥了挥手,把吉他摘下来,说:“行行行,真他妈倒霉。”
楚熠摇摇晃晃地站在舞台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话筒。酒精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晕染开一片迷蒙的温度,将他的意识推向某个悬浮的边缘。台下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且遥远。
耳骨上的耳钉反射出一道炫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