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我有东西给你。·9¢5~k¢an′h-uc!′”梁硕道,“上次是逗你的。”
说着走到窗边,白色窗帘吹起,外面的霓虹与月光照亮他的侧脸,勾勒出少年精致的轮廓。
几天前的话还记得,刚才说过的却忘了。
所以是没醉装醉?
还是醉了装没醉?
楚熠搞不清楚这人嘴里到底哪句是真话,听他这么说,便暂且不多想。
关上门,他抬手摸索灯的开关,梁硕背靠着窗沿,道:“别开,就这么黑着吧。”
大概是黑夜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楚熠感觉那声音有点沙哑,藏着刻意压抑的难过。
“你过来。”
鬼使神差地,楚熠依言走过去,站定在他身前,闻到那阵桂花酒香,晚风吹来,有些醉人。
梁硕正脸在背光的暗处,问他:“你今天……”
楚熠喉头一紧,似乎感觉到对方要问他什么。7k′a¢n-¨h!uw,u+!c¢¨
“算了,”梁硕道,“你的肩膀,疼吗?”
楚熠松一口气:“不疼。”
“那就好,好好上药,保护好它。”
“嗯。”楚熠被安慰,嘱咐,却不好受,用同一句话问回去,“那你呢?疼吗?”
梁硕笑了,发出很低的气声:“我也不疼。”
楚熠没有说“那就好”,虽然他看不懂梁硕,但他知道这句话是假的。他们伤在同一个位置,或许不只是凑巧。
两个人心照不宣,都绕着敏感话题走,梁硕却装累了,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楚熠思考片刻,说:“你刚才说要给我东西,是什么?”
梁硕怔忡,像在撒癔症。
他亲手递上刀子,想要的是手起刀落,彼此都痛快一场。那么多人唾弃他,他不介意再多一个。对方好奇,他便一一回答,到时知晓真相,不论鄙夷还是厌恶,不过是一拍两散,等他离开,就是互不相干,天各一方。k~y,a¨n¢k·!c_′?
哪想到利刃入鞘,成了把无用的温柔刀。
失败者的自尊不值钱,假装不在乎,竟还有人看在眼里,多此一举呵护。
都说眼见为实,梁硕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与记忆。那个残忍虐狗弃狗的人,和眼前这个少年,怎么可能是同一个?
绝不可能。
他从兜里掏出一摞沉甸甸的东西,塞给楚熠:“这些都给你,够给我唱首歌吗?”
就着室外微弱的光,楚熠发现手里是一沓子百元大钞,喉咙发紧:“想听什么?”
“随你便吧。”梁硕说,“你唱的就好。”
楚熠开过很多live,站过很多舞台,但从未单独给一个人演唱过。
大概是黑暗不仅让人敏感,也让人大胆。屋里放着一把木吉他,楚熠落坐在床沿,吉他放在腿上,静静地弹唱,任月光在他和窗边的人身上流转。
这歌今天第一次听,楚熠凭记忆扒出一个简单的和弦,前面都是哼唱,直到副歌才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