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什么?”燕宁说,“要你压上一辈子为这贪心不足的蠢货打天下?”
过了半晌,地牢里阴冷的风才送来他的回答:“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好吧。”燕宁说,“那你要带燕孔去哪里?”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牧轻鸿猝然转身——其实也谈不上转身,那只是个很轻微的幅度,而且牧轻鸿又立刻强行矫正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重新转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牧轻鸿低声说,“她嫉妒你,害你,此为罪一;她刻意把你带到梁王面前,此为罪二;她提议让梁王把你当做弃子,在拿到腰牌后就不管你的死活,此为罪三。”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原谅她?”
“当然不。”燕宁耐心道,“但如今,燕王皇室只剩下我与她了,她是死是活,总得让我知晓。”
“她是死是活,你日后便知道了。”牧轻鸿说。
燕宁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在地狱里碰面么?”
“不……”牧轻鸿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像是呜咽的风,“你不会死的。”
他顿了顿,又用那种奇怪的声音问:“现在你知道了,进攻燕国,并非我本意。”
燕宁嘲讽道:“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牧轻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执拗地又重复了一遍:“进攻燕国,并非我本意。”
8第8章问心
这一刻,燕宁居然从他身上看出了那么些属于孩子的执拗,像犯了无心之失的孩子,执拗,委屈。
一定是她的错觉。燕宁想。
她耸了耸肩:“你知道在我们燕国有这么一句古话么。”
“是什么?”
“君子论迹不论心。”燕宁说。
“……是么?”半晌,牧轻鸿肩膀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在笑,他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做了便是做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牧轻鸿提着灯,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后天是燕国太子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