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张平松开手,从吏员手中接过那份已然生效的房契,轻轻一抖,对着目瞪口呆的张氏和魏顺,冷冷一笑,“现在,这房子,是我的了。”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陆先生和陆夫人也是一愣,随即如释重负,又有些许对张氏的无奈。
“啊——!你!你这个天杀的强盗!你偷了我们家的房子!”
张氏反应过来,眼见木已成舟,顿时如同疯了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指着张平破口大骂,“大家快来看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仗势欺人,抢我们孤儿寡母的房子啊!”
她这么一嚷,本就临街的衙门口,立刻引来了不少路人伸长脖子朝里张望,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在衙门口抢东西?”
“听着像是个妇道人家在哭诉,莫不是真有什么冤情?”
魏顺原本一直瑟缩在张氏身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此刻见房契真的易主,那双原本就带着乌青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他平日里仗着母亲的溺爱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我的房子!你还我房子!”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怪叫一声,竟是猛地从张氏身后蹿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张平。
看那架势,竟是要动手抢夺张平手中的房契,甚至不惜伤人。
张平眼神一凛,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
这小子,还真是被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他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就在魏顺那瘦弱的身板即将撞上他时,张平看似随意地抬起一脚,不偏不倚,正中魏顺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
魏顺那点力气在张平面前,简直如同螳臂当车。
他惨叫一声,直直地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只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呻吟。
“哎哟……疼死我了……”
“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动手?”
张平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将手中的房契高高举起,朗声对着围观的众人以及那面色惨白的张氏母子。
“诸位乡邻都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官府朱印!这陆家宅院,如今是我张平的产业!买卖公平,手续齐全,可不是什么抢夺!”
房契上鲜红的官印在日光下分外醒目,堵住了所有质疑的嘴。
张氏见儿子被打,心疼得如同刀绞,连滚带爬地扑到魏顺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他扶起。
“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天杀的,你竟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她哭天抢地,却不敢再上前,只是扶着魏顺,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张平。
魏顺被扶起来后,缓过一口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指着张平,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有些变调。
“你……你给我等着!这房子……我告诉你,你住不安稳!早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