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雪掰棒子的农家人,撕开一个半掌长的棒子。
稀稀拉拉的几颗棒子粒,一掐浆水四溅,邱大根不相信地再掰下一个撕开。
也是如此!
“老天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呜呜……以后的日子可咋活啊!”
满脸皱纹的邱大根连续掰了几根棒子,都是相同的情况。
不由得蹲地上大哭出声,以这样的收成连种子都不够。
“他爹,以后可咋办啊!”打满补丁的妇人,坐在雪地里痛哭出声。
“哇……哇……活不下去了啊!”
一时之间,下地的人都坐在地头痛哭,跟着下地的小孩子,见大人哭也跟着仰头大哭。
这可是他们各家的希望,麦收已严重减产,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棒子上,只差没长在地里侍候了。
可老天不给他们活路,沉重的赋税已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粮食再绝收,地里痛哭的人完全看不到活路。
一家之主的邱大根听到地里一片哭声,抹两把老泪起身道。
“山子娘,把孩子们都叫上回家,地里的事先别管了。”邱大根急急忙忙地往家赶。
不明所以的一家人,见当家做主的老头子走了,也跟着一起离开。
那些还在地里痛哭的人,一边哭一边将一个个跟棒子芯无疑的棒子掰下。
…
安乐村,河湾府下的一个小村子。
虽处北方偏远地界,又背靠百万群山,但这里的黑土质肥沃,水源充足。
勤劳的农家人,丰年时多租几亩地,还是能养活一家老小。
村中房屋多以土墙草顶为主,偶尔能见到一套青砖瓦房。
邱大根看一眼村尾的新房子,眼里露出一抹犹豫。
青砖黛瓦的高墙大院,由五间大瓦房组成,里面的人是他已出五服的堂弟。
邱德贵,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回乡时垂垂老者,仍孤身一人。
村里没人知道,他外出闯荡都经历了什么。
站在门口的邱大根,终是拍响了门上的铜环。
“啪啪啪!”
院中运拳的邱德贵打完最后一招收式,回到屋檐下就着铜盆里的水洗把脸。
额前散落的头发,遮住微鼓的太阳穴,精神矍烁的老头儿瞬间肩塌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