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叫刘狗剩!”
少年害怕地爬起来,边逃跑边大声哭喊,“我叫沈知夏。”
这是沈知夏被卖给老光棍的第二个月,还记得原本的名字。
南清喻毫不犹豫冲过去,张开双手挡在沈知夏面前,大声呵斥老光棍:
“不准碰他!”
。
因为时隔太久,南清喻的鱼脑子没啥记忆力,早就把那个梦忘得干干净净。
江老爷子寿宴上名流云集,最适合即将接管家族的豪门继承者拉拢人脉。
打眼望去,被父母呆在身边混脸熟的,几乎都是家里最受器重的孩子。
沈家父母只带着乖巧懂事的沈知秋出面应酬,绝口不提刚认回来的亲儿子沈知夏。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明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像明镜儿似的,暗地里少不了打量‘圈内著名野种’两眼。
沈知秋依偎在‘父母’中间,硬撑着露出笑容,仍然摆出礼貌听话的模样,跟遇到的叔叔伯伯攀关系。
“阿嚏——”
宴会厅入口处,刚进来的男生打了一声响亮的喷嚏,大咧咧嘟囔,“草,谁骂老子了?”
大家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赛车服工装裤,身上花里胡哨的链子互相碰撞,走路叮叮当当的男生。
他染着一头耀眼红毛,饱和度拉满,眉骨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庶子区相互使眼色。
“喏,他就是沈家真太子,沈知夏。”
“卧槽,也太酷了吧!”
南清喻:……?
怎么跟我想象中的小可怜不一样?
沈知夏双手插着兜,大摇大摆走向沈家三口,轻佻地吹了个口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邀请函。
“呦,见到我惊喜吗?”目光从沈知秋骤然苍白的脸上掠过,落到沈父沈母脸上,开口阴阳怪气:
“你们参加宴会只带‘弟弟’不带我,是因为看不上我这个‘亲儿子’吗?”
宴会厅气氛瞬间变得微妙,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事,或明或暗看向沈家人。
南清喻正觉得晚宴无聊透顶,突然闯进来这么鲜活的人,立刻被吸引注意力。
众目睽睽之中,沈家父母被问得下不了台,只能尴尬地连声否认。
“不、不是,妈妈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才……”
“哦。”沈知夏了然,“那就是故意不带我呗。”
“哥哥……”
沈知秋好似受了欺负,一张小白花脸泫然欲泣,看着真是楚楚可怜。
“爸爸妈妈没有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沈家夫妇连忙点头,试图藏起小心思。
事实上,沈知夏回家没多久,就染上花天酒地张扬跋扈的恶行,把自己打扮得流里流气。
沈家夫妇最要脸,不敢带他参加大场合,害怕沈知夏让他们丢尽脸面。
“我们‘沈家人’说话,轮得到外人插嘴吗?”沈知夏斜眼看向野种弟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向亲生父母,“我知道,你们觉得带着我丢人,沈家的面子比天大呗。”
“……”沈父沈母被戳穿心思,说不出反驳的话。
沈知夏转动戒指,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既然沈家最在乎脸面,甚至为了脸面让亲儿子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