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了个二百五的车。”
段铖:“……”
两人面面相觑,过会儿又啼笑皆非,但谁也没往深处想。
段铖看了看林其北的手,本来挨着自己,现在收回去背在身后,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腕。
他心猿意马。
林其北浑身上下透出来的那股劲儿该怎么形容呢?段铖思考片刻——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对一切好奇,知道天高地厚,但不知畏惧,天真通透中带了点儿小拽。
很可爱。
段铖思绪飘远,莫名感慨起来。他入行多年,没遇见过像林其北这种类型的人,感觉新奇,如果认真相处起来,或许有不一样的体验感。
可是这圈子里所谓的人际关系,诙谐中谈不上半点认真。
“段老师。”段铖被林其北叫回了魂。
段铖侧目,瞧见林其北眼底荡漾的烂漫与雀跃,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突然喉咙痒了一下。他没说出话来,同时大脑猛地一抽,心脏重跳两下——
他说我好看,说我是天神下凡,嘴巴真甜。不是,他对谁都这么说话吗?也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好像没有。那我挺特殊,特殊在哪儿?哦对,我天神下凡。林其北不能图我色吧?想图也不是不行。怎么还这么看我!稳住了别乱。啧,图我色怎么了,别人还图不上。不行,人不能这么肤浅——再观察看看。
林其北浑然不知段铖九曲十八弯的心理活动,他还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段铖面不改色收回目光,途中又不动声色地勾了眼林其北白皙的手腕,“你过敏好了?”
“嗯,第二天就没事了。”
段铖点头,又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对桃子过敏。”
林其北跟段铖并肩走在长廊上,周围没什么人,他笑了笑:“那现在知道了就行。”
段铖扬眉,轻蹙地嗯了声,话锋一转,说:“今天这场杀青宴的成分很复杂,要应付许多人和事,你经纪人没跟着来吗?”
林其北没说话,懵懵懂懂地抬眼看他:“我没有经济人啊,是导演让我来的,我不清楚。”
段铖:“……”
装。
“那有没有人跟你说注意事项?”
“没有,”林其北无所谓:“吃顿饭而已,没必要吧。”
段铖话里有话,“你今晚肯定是吃不饱的,别人就不一定了。”
林其北脚步一停,眉弯眼笑:“这么可怕,那我走?别等会儿让人给我吃了。”
“哟,听懂了?”
林其北耸耸鼻尖,说:“我见过猪跑,知道那些人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