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再问,经纪人是他妈妈。
喔,家庭作坊。
时蕴看他盯着数学题抓耳挠腮,想起小孩哥的绅士风度,于是好心的凑过去问他是不是遇到难题。
小孩哥点头,时蕴把试卷从他手裏抽走:“那我帮你看看。”时蕴看着上面大片空白:“怎么这么多不会写。”
小孩哥不服气:“都是艺术生,要你写你也不会。”
时蕴看他挑衅的样子,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将他的气焰打消,然后伸手:“笔给我,我让你看看我会不会。”
时蕴接过来笔,把他空白的地方全都填上,一旁的小孩哥看到不敢出声。
时蕴瞄他一眼,看着他的样子将笑声压在喉咙下,然后淳淳教导:“谁说艺术生一定要学习差啦,我学习艺术是我主动选择,不是退路。”
时蕴写完将东西还回去,然后打了个哈欠,她要回去睡觉了。
时蕴走到门口,回头跟他招手,跟他说遇到不会的还可以来找自己。
时蕴以为小孩哥傲骨不会来找自己,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到小孩哥的消息,说有难题问她。
时蕴看着手机笑:“行,也是有新的乐子。”
于是小孩哥的试卷被送到打印室,打印出来的新试卷是给时蕴用的。两边同时开工,小孩哥做完,时蕴评讲。
窗户作黑板,黑色油性笔把它涂满,凌乱的样子像极了外面无序的大雨,下起来没完没了。
时蕴支着脑袋盯着窗户,她想起江迟礼,不知道江城有没有下雨。
这雨何时结束对时蕴而言都无所谓,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但冉姐着急上火,口腔裏冒出几个血泡。
整个剧组都被低沈情绪裹挟,时蕴也被影响,手上的本迭玫瑰花的纸张被她鬼使神差地团成团,然后纸巾一层盖一层。
粉的头绳将开口处固定,小孩哥说,时蕴姐,你在做晴天娃娃吗?
时蕴这才回神,低头看着手裏成型的小玩意。
小孩哥把东西从她手裏拿走,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笔,利索的用嘴巴咬掉笔帽,手在上面画了个笑脸。
他站在阳臺窗户那裏,举手将晴天娃娃挂在上面,他回头问时蕴:“时蕴姐,你也信这些啊,我妈整天算命。”
“不信啊,不是你挂的吗?”
小孩哥被噎了下:“可……可是你做的这个,我想着是你要去挂,我才帮你挂的。”
时蕴不再逗他:“随便咯,信不信都挂上了,就当不浪费。”
知道第二天南夏晴空万裏,时蕴都还是不信。冉姐嘴裏的泡消了几个,骂起人来毫不含糊,时蕴听到冉姐恢覆如常的大嗓门顿时觉得心情很好。
信不信都无所谓了。
后来很久,时蕴已经不再从事这行,二人在时蕴的小房子裏夜聊,时蕴说自己对不起冉姐,和她共事这么久没为她做过什么。
冉姐说她做过,冉姐深信不疑,那场大雨因为她而停止,给整个剧组解了困,也把她从焦虑状态中解救出来。
大雨停,剧组恢覆正常工作,时蕴开始进入连轴转状态,偶尔休息就拎起数学试卷。
拍摄周期是两个月,这期间宋诏萤来过一次,时蕴带她去现场。剧组人没见过宋诏萤,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他们欺软怕硬,时蕴刚走开几步,宋诏萤就被场务撤了凳子。
时蕴再回去,宋诏萤刚受完气,脸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