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看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气。
时蕴拿着报名表离开,没有註意到,江迟礼手裏拿着心理测试表站在走廊。
时蕴走到尽头拐进班级,男人长腿一迈进了办公室。
江迟礼看到李昭拧着的眉:“怎么了小李老师。”
李昭第一次见江迟礼穿白大褂,历任校医都不合适的衣服被他穿得合身板正,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他不徐不疾、略带笑意的话,让李昭心裏阴霾一扫而尽,脸上漏出少女娇羞。
她没註意到,自己声音都软了三分。
李昭:“没事,就班裏一个学生不想参加竞赛,刚又找来找我说参加,觉得她性子太拧巴。”
江迟礼眉毛跳了一下:“小孩子嘛,拧巴很正常。”
“是,但总是这么拧巴也不好,往小了说,总是小心翼翼,也难做事,往大了说,心理也会出现问题。”
江迟礼应着:“说的是。”
他将手裏的心理测试表放在李昭桌子上:“没找到马老师,还得麻烦小李老师去一班上课,看到了马老师把这个交给他。”
李昭看到是心理测试表,惊讶了下:“真搞测试啊,前几天马老师说我还以为只是个形式。”
李昭随意翻看,话也是随意出口。
“教育怎么能只是形式。”
江迟礼开口,李昭楞了楞。
这是一代代默认传下来的想法,从未有人觉得不妥。
即使是新入行、作为新鲜血液的李昭。
永远都是软和的脾气、不徐不疾的调子,嘴角挂着笑,让这话变得毫无攻击性,反驳力度也降了半分。
但江迟礼不在乎,他从来只是倾听、表达、以及理解。
“走了小李老师,我还要去给其他老师送。”
他挥手,李昭久久难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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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蕴是最后一个交心理测试表的,许淮安在讲臺上拿着收好的表催促。
“时蕴你这没病也磨蹭出病了,拖延癥吧。”
时蕴扣上笔,看了卷子半晌,这才上去。
宋诏萤在门口喊时蕴放学去玩,时蕴借口今晚要和程舫昔出去吃饭。
宋诏萤失落,顺带哀怨时蕴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一起玩了。
时蕴笑着安抚,之后拎着书包去了校医室。
江迟礼正在换衣服,褪去白大褂后是黑色的休闲衬衣,衣架上挂的又是那件黑色风衣。
他指尖轻松勾起,利索地套在身上,整理衣服时,才抬眼看了时蕴。
“心理测试题做完了?”
时蕴点头。
“如实填的?”
“嗯。”
江迟礼眼裏闪过一丝意料之外,扣好袖口的扣子后,接过时蕴递来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