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上衣躺在床上,大方手裏拿着消肿的喷雾:“有点痛,您忍一下。”
大方的手覆上去摩擦,他不敢使劲,江迟礼不满:“不使劲儿这药怎么吸收,使劲儿。”
得到指令,大方这才用力按压,江迟礼吃痛地眉头紧皱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大方搓揉着后怕:“还好没打到您眼睛,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
江迟礼没回应,让他专心涂药。
江迟礼手机响,他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划开屏幕,是时蕴发来的短信。
「时蕴」:你为什么给家裏换锁,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自从上次时蕴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他就给家裏的大门换了锁。
隔着屏幕,江迟礼都感觉到时蕴的怒气,但他眼皮掀了下,摁灭屏幕,把手机放回原位。
门外的时蕴等不到江迟礼的消息,知道他故意不回,在门口气得跺脚。
她在原地踱来踱去,然后看到地上的砖石,心一横,捡起一块就砸向了客厅的落地窗。
“砰——”
屋内人躯体一震,大方连忙出去看,发现落地窗的裂痕如蜘蛛网一般,再往外看去,时蕴正站在门口,胸脯起伏着,看样子气得不轻。
时蕴一直在想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江迟礼却不见她。
时蕴面无表情地跟大方说话:“大方哥,你帮我开下门,我要见他。”
大方为难,没有江迟礼点头,没人敢开这个门。
大方看了眼时蕴,又朝江迟礼在的方向看了眼:“这……我……”
大方正想着措辞,谁知道江迟礼已经穿好衣服下来。
房间内温度被江迟礼调到最低,他穿戴整齐,似乎要将药膏味道盖过去,但味道过浓,还是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
江迟礼让大方把家裏香熏点上,大方照做,然后江迟礼才过去,给时蕴开了门。
时蕴刚进门,就闻到香熏和药膏混合的味道,她一瞬间楞神,然后望向江迟礼。
他每步都走的稳当,一点点朝沙发过去,让人看不出有和异样,直到他靠在沙发上时腰稍稍塌陷,不似往日那般仪态端正。
时蕴这才真的意识到,她为自己受了伤。
她心裏闷闷的,火气再次窜上来,朝江迟礼过去,站在他眼前,和他四目相对。
江迟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大方,大方识趣,说送车去保养。
大方离开,江迟礼看了眼被时蕴砸碎的玻璃,之后再次看向时蕴。
对视的几秒裏,他眼神覆杂,时蕴现在就像水冻成冰,她自己将自己打磨成锥,一字一顿地质问:“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瞒着我去找申旸?”
时蕴一直隐瞒就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却没想到江迟礼会为她出头,更是以牺牲自己的方式出头。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再等等,她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一丁t点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