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
二人回去路上一路无言,程舫昔虽然目视前方,但t时不时余光打量身侧一言不发的人。
程舫昔脑子裏想起时蕴到家的时候,喜形不于色,但藏的手段太拙劣,但程舫昔总是想,不过小孩子,到新环境总是有自己适应的方法。
于是即时知道她和自己关系不那么亲近,慢热到可怕,也就这样一路说服自己。
但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漏出来本身情绪,好像是他过年出差、她和江迟礼生活的那段时间。
就跟你明明是她值得信任的辩护律师,但她转过头来却全身心地信任别人,把证据悉数交付。
程舫昔心裏不太舒服。
心裏和小孩子计较,丈量得失,但不至于故意为之:“老江最近回江城,看你最近忙学习,就没告诉你。”
原来不是躲她,只是回江城了。
此刻这个节点,说分离让人会让人异常敏感。
时蕴心提了一下:“那还会回来吗?”
“只是办点事。”
时蕴短暂心安,吐出一口气。
程舫昔多看了时蕴几眼:“但为了你的学习,毕业前你不会见到他。”
这是这么久以来,程舫昔第一次和她谈及这个话题:“他照顾你,我很感激,但你还小,三观没有完全建立,撒谎不是个好习惯,他这人,总是感性大于理性,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这样的性格好又不好。”
时蕴沈默不语,像是无声反抗,但程舫昔做的决定不容人拒绝。
“前几天覆查结果出来了,比以前好了很多。”
时蕴趴在窗口,看着窗外树木在眼前一路倒退,而她的思绪也随之亦然,敷衍地应了句嗯。
是什么时候故事开始分崩离析。
离开的离开,冷战的冷战。
但她在好转,独自一人。
因为他说过,时蕴,好好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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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蕴开始学会写日记,在江迟礼不在的这段期间。
她想要记一些小事,见面的时候,好讲给他听。
她在本子上写,李昭也要辞职离开朝禾。
学校某次为了应付检查,在学校裏故意作秀,上一秒还在体育课上展现活力,下一秒看到领导离开,就命令学生把随身携带的单词本拿出来。
地点没换,还是操场。
李昭抱不平,跟学校理论,长篇大论的倾诉学生的辛苦,最后落点是,教育怎么能只是形式。
一模一样的话,时蕴去送作业时听到,猛然停住步子。
李昭出来,看到门口的时蕴,楞了一下,之后平覆好心情,询问她的成绩、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