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
时蕴拆了纱布,眼尾处只留了一道浅浅的疤,不细看,根本瞧不见。
李昭并没有因为江迟礼的事情对时蕴区别对待,偶尔把她叫去办公室辅导,细致耐心。
江迟礼也加入补课阵营,还是保持他的一贯作风,翻开练习册随机抽题让时蕴给他讲。
每晚放学后的两个小时,都是时蕴最煎熬的。
平时写药方本子现在被人用来打草稿,沈似过来胳膊倚着玻璃药柜,扫了眼桌子上的病历本,调侃江迟礼平时的病历本都让人用来算数学题了。
江迟礼也只是笑笑,说小孩子,随性就好。
之后收拾东西出门,明天时蕴要去比赛,今晚要带人去覆查。
二人再次重回那个巷子,为了以防万一,再进去时,江迟礼把创可贴塞给时蕴。
这次依旧重覆上次的流程,但时蕴没再觉得难捱。
之后等待结果,时蕴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她垂着眼,紧抿的唇还在昭告着紧张,但她偏头,看到江迟礼靠着沙发,紧闭着眼,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眉心蹙着。
于是时蕴不紧张了。
她很想去握江迟礼的手,但最终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
“迟礼哥,没事的。”
江迟礼听到这句话,睁开眼,就看到t时蕴莞尔一笑。
不知道的以为,江迟礼才是病人。
“你不害怕?”
时蕴摇摇头。
江迟礼哑然失笑,笑她心态好,肯定没事。
正说着,医生拿着结果单子出来,又换了新的药,告诉二人情况稳定,保持运动和心情好,慢慢就不会覆发。
时蕴听到的一剎那,强装镇定悬着心的才彻底放下。
她闭上眼,在心裏松了口气,把手裏创可贴还给了江迟礼。
“迟礼哥,我以后是不是都不需要这个了。”
创可贴皱巴巴的,江迟礼接下,潮湿温热。
江迟礼心口紧了一下,照惯例拍了拍时蕴的脑袋:“以后我们时蕴,不再需要创可贴了。”
我们时蕴……
时蕴嘴角笑意更深。
返程时,江迟礼带她拐了路,他们穿过逼仄和霓虹,顺着蜿蜒公路开向竹林旷野。
最后车在山顶的独栋中式别墅庭院前停下。
时蕴仰头,竟数不清这楼层数。
白色金字塔形的建筑,但不规整,太错落,但她看到四扇落地窗打开,应该算是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