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并没有回应,因为他是个哑巴。
祝玉娆笑起来,“我真喜欢折磨他啊,看着他这么痛苦,我好开心。”
“可是这些痛苦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呢~”
她拉长尾音,像是在和云七撒娇。
“今日我拉弓的时候,其实,真的很想杀了他。”
祝玉娆笑意褪去。
杀意和恨意爬满了她的双眸。
黑暗之中,杜允明的尸体倒下,在她锁定傅云衍的那几秒里,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可是……”
“为了让他们也尝尝我的痛苦,我就只能忍下了。”
祝玉娆咬着牙,笑得邪异,“云七,傅云衍会因为梁松痛苦吗?”
“会的吧?”
“他不是自诩公正,自诩心怀天下百姓吗?”
“那便让他亲自看看,他的亲人,都做了什么吧。”
云七的手收回,伤药已经涂好了。
云七用的力气很轻,在接触祝玉娆的皮肤时,极力地在控制力道。
祝玉娆转过身子,没有把衣服穿好,而是笑着手指挑起云七的下巴。
“你个傻子,怎么给我上药都跪在地上呢?”
“若是傅云衍,他是要坐在我床上的。”
“我好看吗?”
云七的耳朵通红,轻轻地点头。
他那强烈的爱意透过面具,透过他那双眼睛投射在了祝玉娆的身上。
但他从不越界。
跪在她的面前,这才是奴隶和主人应有的距离和高度。
祝玉娆无奈,“你说说你,一个闷葫芦,也不会说话,我怎么每次都喜欢逗你。”
她当然知道云七爱她,这张脸,这幅身子,世上的哪个男人不爱呢?
想到这里,她没了挑逗的心思。
男人……
都怪让人恶心的。
“那两个白痴应该已经回来了,告诉他们准备好接下来的事,不要出现纰漏。”
云七点头,随即才站起身子,上了房梁,从天窗出去了。
祝玉娆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和手腕,便嫌弃地丢在地上。
胸口的伤还要再养好些日子才能好。
傅云衍回来之后,她这身上,就别想有安生的时候了。
不过,她可并不觉得,一个相同的坠子就能让傅云衍打消怀疑。
世子小叔,可千万,别让她失望呀~
另一边的傅云衍几乎是狂奔回了自己的院子。
之后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水池,破碎的冰被崩起来,带着冰凉的水花打在了傅云衍的脸上。
厢房听到声响的藩山一瞬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