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没完,那金刚杵带着猎猎风声,还在压向她的面门。
生死关头,一道残破的白绸从断壁残垣中飞射而出,嗖的缠住了金刚杵的尾端。
是季月槐撞开了已奄奄一息的万千霜,他用尽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白绸,竟奇迹般地将金刚杵拉离了半寸。
轰然巨响过后,二人勉强保住小命。
万千霜眼冒金星了数秒,当她恢复意识时,却见季月槐像具破布袋子似的,硬生生被拖着一路向前。
他的衣摆被破瓦碎石划的破烂不堪,浸透了斑斑血迹,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水绿色。拖行而过之处,留下了温热粘稠的血痕。
季月槐的头颅无力地低垂着,但手却死死地拽着白绸的末端,任凭血水浸透指缝,顺着腕骨蜿蜒而下,也不松。
“前,前辈……”
万千霜眼睁睁地看着遍体鳞伤的季月槐被拖走,她很想提剑拦下,但是她的眼睛渐渐睁不开了,意识也逐渐沉沦。
过了不知几瞬还是几个时辰,再次睁开眼时,万千霜发现自己躺在了青云峰二公子的怀里。
他忧心忡忡地嘱
咐着万千霜什么,但万千霜耳边嗡嗡一片,什么也听不清了。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环视一圈,发现秦庄主与其他几位大人也在。
万千霜顾不得别的,她努力地昂起头看向秦天纵,哑声对他道:“季前辈他……灵台……速速……”
秦天纵闻言眼露寒光,没有半点停顿,身形向灵台处急闪而出。
血色残阳下,通往灵台的蜿蜒长阶上有两个身影。
半披袈裟的脚步坚定而缓慢,昂首挺胸,朝圣般迈步朝着日晷走去。
但对另一个身影来说,却是条漫长的行刑路。
季月槐单薄的肩头随着拖行一下下的耸动,下巴磕在台阶上,砸出声声闷响。
他的眼神已近涣散,但手还不肯松,脚尖拼命发力,背脊绷成一把将满的弓,季月槐还没有放弃——
哪怕只能拉住一瞬,也算值了。
秦天纵正从远处飞奔而来,他喉头发紧,泛起腥甜的血沫,死死盯着台阶上的那道身影,盯着那人血肉模糊的素白手腕。
胸口剧烈地起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