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推开这扇破旧的门扉,他就会跌进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面。
透过门的缝隙,他好像看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是小时候的自己?
宁双轻轻推开了门。
“咯吱——”老旧的门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呕哑嘲哳难为听。宁双如是评价。
只是宁双走进去后,才发现自己手脚都变短了,他才反应过来,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赶紧回头,没想到刚刚送他进来的门扉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座吊脚木楼,木楼下面是他们老家的祠堂。
原来现在他在祠堂后面通往后山的那条路上吗?
这条路宁双倒是有印象了,因为他小时候总会从这里溜去后山偷偷玩,直到十四岁那年他因为在后山玩太久着了凉,病好后家人就不让他去那里玩了,渐渐他也不去那里了。
宁双顺着石阶慢慢往上走,身边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继续往上,石阶消失,变成了难走的山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溪,宁双从一个独木桥走了过去。
然后就进入了另一番天地。
苗寨的山林和外面的山林是不一样的。
这里走两步路就是毒蛇毒虫,还有各种含剧毒的草。
宁双作为苗疆人,当然不怕这些,但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些虫子啊,毒蛇什么的,所以也觉得不太舒服。
拨开灌木丛,宁双看见了另一片天地。
他看到这里有一块不大的空地,这里有一张由藤蔓编织的网床,在两棵树中间,网床离地面不算高,宁双好奇,难道会有人住在这里吗?
他抓着藤蔓的边沿翻身躺了进去,慢慢荡了起来,头顶天空的颜色是灰色的,昏暗的,没有一丝太阳光。
反倒吹起了大风,把宁双从网床是吹翻了下去,他屁股都差点摔成八瓣了,痛得他呲牙咧嘴地躺在地上,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看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在灌木丛的后面。
宁双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往灌木丛走了去,是一个不算太高的人,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刚好及肩,正挺着后背跪在地上,只看背影的话,她要比自己小一些。
宁双在村子里太活泼好动了,同龄人的家人都不让他们和宁双玩,所以在这里看得见一个小孩他还有一些震惊。
他悄悄拨开灌木丛,跳出去预备吓对面的人一跳,正张牙舞爪着要发出声音,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却突然转过头看向了他。
反把宁双吓了一跳。
“哇哇哇!”宁双被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好怪……
宁双看不清她的脸。
是模糊的,只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你是谁?”
竟然是男孩子的声音?!
宁双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他是跪在地上的,即便和宁双说话,跪在地上的双膝也没有动过位置。
“我是宁双,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宁双站起身,小步跑到了小男孩跟前。
小男孩低下头,没有回宁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