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深陷地平线,房间里每一句让人脸红耳赤的问语都有回音,空气以激烈的频率颤动,再撞上此起彼伏的喘息。
等对方终于觉得尽兴,许术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动,眼神没办法聚焦,唇角有一种紧绷的微麻感,好像还含着什么东西。
季康元结束后紧紧的贴着许术,一刻也不能分开,像患了某种名为许术的瘾。
他的心弦因为许术的离开而紧绷着,哪怕拥着对方也无法克制焦虑。
其实重新在一起就能恢复从前吗?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情绪已经有些偏激。
他甚至想,只要许术肯爱他,哪怕是嘴上说说,让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但如果许术不爱他,他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半弧形阳台隐在夜色中,许术用模糊的视线看见上头摆了盆植物,就问是不是兰花。
“不是,是水仙花。”季康元一边说用手缓缓抚摸他黑而柔软的头发,“哥哥喜欢兰花我就换成兰花。”
“不用,水仙挺好的。”许术轻声说,“兰花太小气了,总是不容易开花。”
季康元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又去攀吻他的唇,在对方唇舌间尝到自己的味道,欲望再次勃发。
夜空满星晃动,像蛊筒里未知的蛊数。
早上许术醒得早,季康元手脚都紧紧缠着他,两颗脑袋挤在一个枕头上,幸好秋末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
要起身时才发现手腕被人紧紧扣着,连梦里也不肯放松的力度。
昨夜疯狂了一整晚,季康元睡得比平时更沉,许术从他怀里钻出去时仍没醒,只是眉头不安地紧皱着。
许术站在床边,见他两手焦急地在床上摩挲一阵,拢过许术盖过的那一角还带着温度的被褥,收到怀里轻轻嗅嗅,又重新睡过去了。
两人昨晚用的同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但那味道经许术体温一烘,总是让他上瘾似的闻不够。
床下一片狼藉,满地的卫生纸团和两人的衣裤,许术捡起自己的慢慢穿上,圆领口的黑色卫衣遮盖了满背的吻痕,白色棉袜覆过脚踝处的指印,穿戴整齐后,把垃圾都装进口袋里,提着出了门。
他做这一切时面上有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没再回头看一眼。
季康元的别墅太远了,许术到了公司楼下还抽空买了张创口贴,对着大厦玻璃门遮住喉结上显眼的红点,才匆匆进去按电梯。
进办公室时还差两分钟就迟到,今天组长没请假,又得到一阵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充耳不闻,打开电脑就开始忙自己的,期间有几个跟他同期进公司的同事,趁着组长不在的空隙来小声跟他说话。
“一早上来就开始发火,说你人要走了就开始目中无人了,可明明又没到上班时间,而且你以前经常提前半个小时处理他额外分出来的工作,他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