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在摇晃,月光阳光升升落落,在瞳孔中漾起漩流,成为迷离光照,她无法再看清眼前的真实。
触手可及的一事一物一景一人,好似才是虚幻,难以比拟灵魂世界的真情实感,她有些难以平衡。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自己又是谁。
只有墨映阳的灵魂知道,自己始终在等待着一个人,等待着再次和他重逢。
觋夜暗自想,不知今生的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
“噢,对了。既然舒依薇是你姐,或许A城真的有好多线索。”虞初想起这个茬儿。
他:“直接出发?”
“你倒是什么都不担心。”她感叹。
肉身都能抛下的人,有啥可担心的。
他如世人对魔党的形容,优雅与残酷并存。
对于虽有光明向往,却不渴望成为。对于邪祟嗤之以鼻的烈性,保持了他独立于两者之间,游走在堕落的边缘,却不坠落的不凡。
大巫一族对他心怀惧意,自然不足为奇,所以孜孜不倦都要唤醒他的血脉,拉扯他回归了。
其实说到底,也是对自己前两世作为,感到惶恐。
他只得多结点男弟子,如果改日最强的小儿子能放下恩怨,回到自己身边,继承家业(主要是业力),那就最最最好了。
毕竟只有觋夜能管控一下宫里受骗上当的女魂。
“总有厉鬼要害朕。”今生的隐奇从元松禅师的压制中恢复出来,叹了口气,佯装淡定。
…
虞初消化完各种信息,仓促入梦,梦里各宗杂乱,只睡了几个小时。
起来就打满鸡血,和家里商量去A城的事。
“只要你快乐就好,虽然…听上去有点不正常。”听了虞初说的神神叨叨,父母眼神对视,给到一句总结。
那时候,他们完全不理解什么是心理学,更不知道什么是修行,说“有点不正常”,已经很礼貌了。
内心其实盘旋着一句话:“我们的女儿不会是心理有问题吧?”
好在他们要求不高,实在不想走传统的路径,那么快乐也是可以的;
来自虞初灵魂根本的快乐,眼里的热情,让父母想起他们年轻时候的“奇葩”作风。
不顾他人劝诫,从白鲤区跑路,自由创业,过自选生活。而后不顾父母反对私奔成婚,婚后抛开世俗眼光,不顾身边人劝说,花光辛苦赚来的全部钱,穷游全国……
“可能我们自己也算不得常规吧…”他们反思了一下为什么。
虞初那份追求自我的神采奕奕,成了两中年人愿意对“荒谬”点头的理由。
“你去吧。”母亲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撇过脸。
毕竟修行什么的,跟武侠小说里的修仙差不多,听上去实在太带病了。
“好的!”
虞初很快动身,离开了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