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早不告晚不告,偏偏这个时候告,时间点就可疑。
黄氏死了也有段日子了,听说因为下葬两家还闹得不愉快,当初既然没告,怎么现在又要告了?
齐舞阳一肚子的怀疑,猜测着背后肯定有人怂恿。
这个人……她就想到了宁王。
宁王现在不在京城,就算是京城发生什么事情,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任是谁,也不会猜到他身上去。
但是齐舞阳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宁王走之前是留了人做事的。
她心里有了底,又有太医开了新方子治头疼,她让罗嬷嬷去皇后那里回禀一声自己的病情,请皇后恕罪她不能去请安一事。
照理说,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去给皇后请安了。
最近她的几个妯娌都在皇后那里侍疾,太子妃更是亲力亲为,信王妃不用去侍疾过来探望她没少说起那边的事情。
齐舞阳让罗嬷嬷去的时候不用遮遮掩掩,遇到了人也可聊几句,故而罗嬷嬷从皇后那里出来小半日,宁王妃伤了头落下头疼毛病的消息就传遍了太素宫。
皇后就算明知这消息是齐舞阳放出去的,眼下也不敢再做什么手脚。
即将进入七月,太素宫仿佛进入了雨季,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雨,或淅淅沥沥或如雷霆瓢泼,许是因着湿气太重的缘故,齐舞阳这头疼吃了几服药也不见大好。
寒酥甚至于给她缝了盐袋子,每晚将盐炒热了给她敷头,还真有点效果。
黄家跟靖国公府的官司吵起来没完没了,靖国公府那边显然是早有准备,黄氏的脉案病例一应俱全,其中靖国公府还请太医给她诊治过,故而也有太医的脉案。
事情一下子焦灼起来,两下里撕咬的厉害。
撕着撕着,渌川侯夫人当初被害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毕竟渌川侯府的丫头鸣琴当初上吊自尽,就是因为她的哥哥娶了黄氏族弟府上的丫头雀春。
如此一来,黄定周之死又被翻了出来。
渌川侯当初吃了个哑巴亏,因着东宫施压自己妻子差点丧命这样的大亏咬着牙咽了这口气,好家伙,靖国公府跟亲家窝里反目,又把他们家拉下水,真当他是个好欺负的?
渌川侯怒了!
当朝就把靖国公跟黄司业打了,靖国公的脸肿了,黄司业的眼青了,渌川侯哭着要撞柱子,请皇上给他一个公道。
打了人的,成了最委屈的那个。
这一出一出的大戏没个消停的时候,齐舞阳就跟听书一样,天天让丫头出去打听,还悄悄的让人给渌川侯夫人送了安慰信。
渌川侯夫人的回信更有意思,纸上的字都带着几分杀气,回齐舞阳一句早就想揍他们了!
齐舞阳看的大笑,心情舒畅,头疼都觉得好了几分。
当初这口气她也是咽的分外艰难,她跟宁王能不生气吗?
自然是生气的。
齐舞阳这口气憋的久了,渌川侯打了人,她也是心情舒畅,憋在心底的那口气总算是疏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