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希没有动,只看着蛙人顶着探照灯浮浮沉沉,心也跟着浮浮沉沉。
“陆安宁,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许真真看清那张脸,心里的猜测已经证实了八九分,这里应该是他们推测出来纪雅宜跟江念安坠海的位置,他们已经开始打捞了。
陆安宁其实不愿意见她,更不愿意同她多说一句,便回过头索性不搭理。
“你们欺人太甚!”被直接无视,许真真差点跳脚,“陆安宁,不是我按着纪雅宜的脑袋让她跟江念安勾搭在一起的。”
“所以她的事,你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谁说只有纪雅宜的事?”晏希想清净一会都不行,实在太聒躁了,他皱眉转过头看向许真真,“江家的人将江念安的事托付给了我们。”
“江家哪里还有人?”许真真嗤的笑了声。
晏希闻言,瞳孔猛得一缩。
明明光线晦暗,明明还离得那么远,明明只是眼神里很细微的变化,许真真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眼底满是杀意,看得她止不住打了个激灵。
陆安宁听见她的话也没忍住皱眉,“江家有没有人你说了可不算,还有,不管是我妈妈还是江叔叔,只要是他俩的账,我非要算在你头上,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非要算在我头上我能怎么办?”许真真当然清楚这次她轻易逃不掉,但也不想等死,“只能便宜了一些人,谁让他们和你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陆安宁知道她在冷嘲热讽,试着激怒她,她不入套还故意配合她的话道,“是呀,没有他也不会有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总要人抗下一切,不甘心也没办法,实在想不通只能自认倒霉了。”
许真真越听脸色越难看,她早预感陆安宁会放过陆培峰,毕竟父女一场,闹得太难看,她的风评也不会太好,于她也会有影响。
“我要见陆培峰!”她不甘心,扯着嗓子嘶吼道。
“你想见他,他未必想见你,毕竟当初他就是接受了你的建议,设计了江先生,虽然他拿到了矿山的开采权,但你得到的更多不是吗?”陆安宁故意停顿了下,观察她表情细微的变化,生怕漏掉了分毫,“他特别后悔被你蛊惑,还说当初是你要斩草除根,设计了江听白被绑架撕票,今天你那么笃定地说江家哪里还有人,正好印证了他的话。”
“他放屁,绑架江听白明明是他设计的!”许真真想过陆培峰为了自保可能会把黑的说成白的,却没想过,他会把有的没有的全算到她头上,他真以为他撇清了一切,就能顺利脱身?笑话!
晏希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紧在拳,指尖用力剜着掌心,才控制住自己强忍着没朝许真真动手。
陆安宁听见她的话,也遭雷击。
她想过江家的绑架案可能不单纯,也想过结果于谁最有利谁就最有可能是真凶,她并没有多少把握,只是拿出来试探许真真,却没想到答案居然是陆培峰!
讶异过后,她觉得这一切都说得通。陆培峰觊觎江家矿山的开采权,知道不会江家不会轻易易手,可如果江家人死绝了,那情况就不同了。
许真真见她半晌不说话,明显是在思考,她怕陆安宁会以为她故意编造出这些话,目的是为自己洗脱罪责,连忙又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让陆培峰来跟我对质!”
事实如何,陆安宁心里已经有数了,但她还是冷冷看着许真真道,“你能对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吗?”
许真真没有半点犹豫,斩钉截铁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