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软了?”嘲讽似的说了一声,叶列娜迈步朝门口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冷漠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不过到那个时候,哼哼,我估计就是专门过来拜祭你的了。”
“你你”维克托一手捂着小腹,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任何人,都要对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负责,善行终究有善报,恶行必然有恶报,”虽然看出了老头的病痛,但叶列娜的脸上却连一丝一毫的同情都没有,她伸手推开房门,在走出去的同时,最后说了一句,“也许你觉得当初自己做的没错,离开贝拉也好,残忍的流放她也罢,你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可你也要记住一点,她也是人,与你平等相同的一个人,你有你的志向,她也有她的志向,而作为平等存在的一个人,你没有权力那么对待她。哼哼,当初你为了一己之私毁掉了她的一切,现在,我替她讨回来了,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咣当!”
房门在叶列娜的身后仅仅闭合,而在这一刻,这个素来坚强,号称早已心死的女人,俨然已经变得泪流满面了。
天空中的骄阳如旧,**辣的高温蒸腾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就在这骄阳与高温的灼烧下,郭守云在荒凉的十月农场闲逛了一圈,对他来说,现在似乎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去思考。
就像叶列娜所说的,她的离开,的确给郭守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过与她的设想相反的是,这位巨头现在并没有考虑她当初所提到的那些施政建议,他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难道作为一个当权,就必须要变得像维克托那样的冷血无情吗?难道在权力之外,自己就不能或多或少的保留一部分人情味吗?再,完全失去了人情味的人,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叶列娜要走了十月农场的拥有权,不过她显然没有心情来打理这个地方,现如今,在这片开阔的荒芜农场上,除了十几栋残荒破旧的老式建筑之外,就剩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漫漫荒草了。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老了?”在黄草丛里漫步了将近二十分钟,郭守云找了一个突起的小草坡,就那么幕天席地的在草坡下沿上坐下,他揪了一根草茎叼进嘴里,满脸苦笑的对紧跟身侧的司机说道。
“哦,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司机是个大老粗,他哪能明白郭守云的心思。
“呵呵,也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在考虑人生的问题,”郭守云笑道,“告诉我,在你的眼里,人生是个什么东西?”
………【第六七二章 公忠体国】………
“嘿嘿,先生这个问题问的太深奥了,”司机搔搔头皮,憨憨傻傻的笑道,“其实,在我看来,人生不就是活着吗?有一口气喘,有一碗饭吃,有一个家,有一份工作,有一个妻子,有一个孩子每天早上起来吃早饭,然后出门工作挣钱,晚上回家,陪陪妻子儿女,看看电视,听听广播,最后睡觉,第二天醒来,又是这么一个反复的日子。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上几十年,临终能拥有一块墓地嘿嘿,这不就是人生了。”
司机的话令郭守云愕然,诚然,作为一个大老粗,对方对人生的这种描述很简单,他没有考虑到如何活的精彩,如何活的高高在上,甚至没有考虑到任何有哲学意义的大道理,可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简单的生活,却是郭守云现在根本无法过上的。不用去考虑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不用去考虑风云变幻的政治问题,不用与人勾心斗角,不用理会那些潜藏在社会最黑暗面的邪恶问题类似这样的简单生活是何等的幸福啊。
也许有人会说普通人是蝼蚁,他们的命运永远都受制与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可话说回来,权贵的日子,难道就过得幸福了吗?如果让郭守云回答的话,他现在肯定会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那你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想了想,郭守云继续说道,“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而她又在某一个时间离你而去了,你会怎么办?”
“那要看喜欢的程度有多大了,”司机这回听出来了,自己的老板这是在想叶列娜啊,“如果是真心喜欢呢,我会想尽千方百计的把她留下来。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会让她走,毕竟毕竟大家都是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感情。只为了挽留自己那一份微不足道的情感,就奢望占有别人全部的感情,那是不公平的。”
“哦?看不出来。你说的这话倒也有很多地哲理嘛,”郭守云笑了,他招招手,示意司机坐到自己的旁边,随后又扔给他一支烟,这才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与你一样简单,那就太平了。”
“嘿嘿。先生说的那些我不太懂,”司机摇头说道,“不过我看出来了。先生在想叶列娜小姐。”
“你看得出个屁来,”随手将那段草茎扔到司机的头上,郭守云笑道。
“能看出屁来也算是有学问了,”司机憨笑道,“其实我觉得叶列娜小姐这个人挺不错的,待人平和,外冷内热,如果可能地话,先生真应该把她留下来。”
“呵呵。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郭守云嘘口气说道,“算啦,我跟你谈这些干什么,叶列娜她要走,谁都留不住的走就走了吧,这段时间的远东生活对她来说也太过郁闷了,既然她打算出去散散心,那就去好了。等到她累了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
司机没有再说什么,他琢磨着,既然老板不愿意多说这个问题,那就不要再谈了。
“别说。快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现这边地风情不错。”抽着烟。郭守云环顾四野。那种一望无际地深绿。令他有了一种心旷神怡地感觉。“波拉尼诺夫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庄园那边不太安全。劝我建一个新居。嗯。我考虑着。如果可以地话。在这边建一栋别墅也不错。算上军区那边地家。我这也算地上是狡兔三窟了。”
“嘿嘿。”老板地家事。司机哪好过问。他嘿嘿一笑。没有多嘴。
“好啦。”抽完一支烟。郁蹙地心情也好转了不少。郭守云站起身。拍拍沾了不少草叶地裤子。微笑道。“走。咱们回去。”
“是。先生。”司机慌忙站起身。领先朝停车地方向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四周十几米外那些保镖地环绕下。走过空旷荒凉地农场旧居。径直走到路口外地停车地。在离着吉普车还有二十多米远地时候。郭守云就看见两辆灰色地伏尔加轿车裹夹着腾空地尘土。风驰电掣般地朝这边赶过来。
“先生先上车。”保镖们迅赶了过来。他们簇拥在郭守云周围。将他送上一辆防弹吉普车。这才持枪在手。小心翼翼地等待着那两辆伏尔加轿车靠近。
“没必要那么谨慎,”坐在车里,郭守云看着面色忐忑的司机,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债主上门了,与刺客没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