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引发某种误解,也在所不惜。同时,他又确信省委省政府的几位主要领导都有
过比较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也可以说是比较成熟的政治家了。在用心协调方方面
面关系的同时,他们会给他一个相当的时间和空间宽容度,允许他一步一个脚印地
把大山子的事情扎扎实实地做起来。
当然,这个宽容度不是无限的。必须想到,贡开宸的任期只剩两年了。中央也
不可能无限期地延长它对K 省的期待。而大山子百姓忠厚的信任和所求不多的期待
更是不可让他们一再地归于无望……对于大山子来说,这一战,肯定是关键的,也
许还是最后的……马扬自认为自己心中对这一切都是明白的……而且始终是清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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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K省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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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高档轿车缓缓驶来,停在大杂院门口那棵大榆树下。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
再乘坐过这种高档轿车的夏慧平下车时忍不住向四下里扫视了一下。她想知道邻居
们对此会有何种反应。可能会“惊诧”,也可能会有点“酸涩”。一路上她一再暗
自告诫自己,不管“遭遇”何种反应,自己一定要“坦然处之”。诸葛孔明说得好,
“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嘛。但多少让她有些扫兴的是,大榆树跟前居然一个
人也没有——大概因为是大白天,又是下午时分的缘故吧。她自嘲般地笑了笑,便
快步向自己家跑去。让她特别生气的是,菲菲完全没把今天这么重大的一档子事当
一回事。“怎么还没收拾好?天哪,连衣服都没换?人家车都来了。你这丫头,存
心气我呢?!”她跺着脚嚷嚷。菲菲仍坐在那台新弄来的电脑跟前,僻里啪啦地敲
打个没完,连眼睛都没向这边斜一下,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上那种场
合给人当摆设的。”“谁让你当摆设了?人家杜舅舅瞧得起你……”菲菲却完全不
屑一顾地扁扁嘴道:“谢了。”夏慧平又说:“人家杜舅舅……”
这一下,夏菲菲回转过头来了,义正词严地声明:“妈,请你以后别再‘舅舅
’‘舅舅’的。行不?!”“为什么?他就是你舅舅嘛。”“您以后是不是还想跟
他结婚?”“是啊。当然要跟他结。”“那我以后怎么跟人家说?自己的妈跟自己
的舅结婚了!”“那是表舅,是你妈的远房表弟,而且是出了五服的远房表弟。怎
么不能结婚?”“这个所谓的‘杜舅舅’是个好人吗!”“你说啥呢?!”“别以
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听人说,这个所谓的‘杜舅舅’从前是大山子的一个机修工,
因为不好好干活,屡犯厂规,特别不待人见,让厂子开除的。这么一个‘混混儿’,
在社会上逛了几年,口袋里攒了几张臭钱,就找不着北了。谁知道他那几张臭钱到
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