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副连长,两个弟兄受了点轻伤。二排长覃涛忽然从烟幕里钻了出来,全身满是灰尘和泥土,一边艰涩地咳着嗽,一边向邓建国汇报情况。
没事就好。邓建国影影绰绰地看到几个战士正从防空洞里钻出来,一个个全都变成了灰老鼠。
剧烈收缩的心脏立刻变得松弛了,他蓦地想到迫击炮是否被安全转移到防空洞里了,因为敌军的坦克和武直轮番上阵,能不能守住高地全靠这些步兵炮大显神威了。
三门迫击炮呢?没被炸毁吧?邓建国急切地问覃涛。
咳了两声嗽,覃涛拍打着身上的泥土,高声道:都还在,我们撤得及时,要不然恐怕就连人带炮全被小鬼子轰上天了。
塞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邓建国见敌军步兵开始向高地发起冲锋了,便对着阵地上的弟兄们嘶声吼道:打,给老子狠狠打,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养的白眼狼。
战斗从一开始就激烈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弟兄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子弹,因为敌军步兵如虎似狼的蜂拥而至,一眼望上去,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数起码有一个加强营。
这是真正硬碰硬的阵地攻防战,只有凭着过人的悍勇和猛锐去争得一线生机,根本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余地。
陈广锐和于章海操着53式762毫米重机枪杀红了眼,如飞的弹雨带起一片片死亡的浪潮,泼剌剌的席卷向漫山遍野的鬼子兵。
不时有子弹击中他们附近的壕壁以及射击台,甚至有几枚枪榴弹准确的砸在厚厚的掩体上,掀起了满天的碎石泥块,硬生生的砸得在脑壳上发出一阵阵生痛,难受极了。
分不清敌人的面目,枪口的火
焰严重影响了陈广锐的视线,他只能将子弹成片的扫向敌军步兵的进攻方向,他也只能从身边于章海的怒吼声中判断敌人的远近。
三辆t-3485主战坦克,三门762毫米f-34主炮,六挺762毫米dpdt坦克机枪掩护着步兵疯虎出柙似的冲击着我军阵地,步坦结合得令人咋舌。
适才在第一回合交锋下落败的两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并没有见好就收,偃旗息鼓,而是乘着我军士兵被进攻步兵逼得手忙脚乱之际,凶神恶煞地折返回来凑热闹了。
只见,它就象一头巨型鹰隼似的从高空中猛扎下来,旋翼在高速旋转中割破了紧张的空气,机头的127毫米重机枪吐出一条长长的火鞭抽打着我军阵地,短翼下火光连闪,呼啸而至的at-6螺旋反坦克导弹飞射到了早被坦克炮炸得千疮百孔的步炮环形工事里。
三个炮排弟兄刚刚把一门82迫击炮抬到工事里,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连人带炮被炸得粉身碎骨,一片漫天血雾当中只看得见弯曲变形的炮筒被掀上了天空,连续翻着跟头朝阵地前沿飞坠下去,硬生生的将一个扑拢到阵地前方不及一百米远的鬼子兵砸翻,一颗脑袋顿时变成了一团稀柿子,烂糊糊的肉糜还有脑汁血浆浇润着这片红土地。
二排长覃涛非常侥幸,再次从死神镰刀下逃出生天,急忙拉着正准备把另外两门迫击炮抬出洞口的几个战士缩了回去。
越军把从子那里习得的立体攻坚战发挥得很到处,攻势相当凌厉而猛锐,重型火力强劲异常,而我军失去了重火力掩护,无名高地的形势严峻得无以复加,这场实力悬殊的恶战威胁着邓建国及一干健儿的生存。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排长覃涛爆发无以伦比的聪敏和过人胆豪。
t-24武直发射的第二枚反坦克导弹爆炸后,硝烟还没有散尽,他就肩扛着82无,背着一捆炮弹带上一名提着40火的炮排战士,借助烟障屏蔽了敌人视线,动作利落地从防空洞里冲出来,冒着被弹片和钢珠击中的危险转移了阵地。嗯,他要重新寻找掩蔽物,伺机敲掉那架该死的大苍蝇。
邓建国兀自在为失去重火力而忧心如焚,一见覃涛的举动便心领神会,为81-1装上一发40毫米枪榴弹。
他冲着覃涛打了一手势,嘶哑着嗓音高喊道:覃排长,你们去右翼隐蔽部,没把握一击命中的话就设法引开它的注意力,让老子来送它上西天。
没等覃涛作出反应,他电般起身就是一个腾跃,流星赶月似的腾跃到堑壕前面的弹坑里。敌人的米-24武直在发射了两枚反坦克导弹后,见我军隐蔽步炮阵地终于被夷为平地,松了一大口气,继续在空中盘旋着搜索着有价值的打击目标。
机尾有轻微损伤的米-24武装直升机连连打出红外诱饵弹,拼命地作着蛇行规避运动。
完好的米-24雌鹿武直兀自锁定了陈广锐和于章海那挺重机枪,驾驶员洋洋得意之下,拇指按上了发射钮,阴鸷一笑,就要发射at-6螺旋反坦克导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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