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起处,这辆t-3485主战坦克的弹药着火殉爆起来,周遭寻丈范围立马被炸成一片火海,剧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撕裂了车体把炮塔高高的抛到空中又重重的砸在车体上。
周遭挨着的上十个步兵鬼哭狼嚎着,连忙抱头窜鼠地朝四下溃散,却不料还没跑出几步远就被灼热而滚烫的火焰所吞没。
十来个活人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个能在地上翻滚的火球,的焦糊臭味伴随着滚滚黑烟被气浪和山风吹刮得到处飘散。又是两发炮弹砸了上去,烈火焚烧中的坦克彻底变成了一堆破钢烂铁。
酷虐的冲击波,乱飞乱舞的弹片十个变成烤肉串的步兵撕烂揉碎后又抛到了空中。火光硝烟中是一片血红,毛发、断肢、肠脏、骨碴、碎肉块、头颅全都冒起了火苗夹杂着枪支零件、泥土和石块被洪峰巨浪似的劲气卷扬起来,玩起了空中接龙的游戏。
触目惊心的场面方兴未艾,抢在攻击队形最前方充当开路先锋的两辆坦克之一也在一声震天爆炸声中着火燃了起来,周身冒着火苗子的四个坦克乘员就像饿狗抢食吃一样从车里跳出来,发疯似的扑腾着,活脱儿是一头头在烙铁炙烤下的野物,狠命在地面上打着滚,垂死挣扎着想捞到一根救命的稻草,火光映射着他们绝望得变成土色的脸孔,五官在痛苦中完全变了形,一声声凄厉哀号惨啤撕心裂肺,居然盖过了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空气里,飘荡着窒人鼻息,催呕晕血的人肉焦糊味,灌满了令人心胆俱寒,魂飞魄散的血腥氤氳。
无论是正在惊慌失措后撤躲避炮火打击的敌军儿郎,还是在扬扬得意中看好戏的我军健儿,都不禁被眼前这道惨厉,凄怖,令人不忍卒睹的风景线所震慑,所惊愕。
唯有邓建国是脸不变色心不跳,两只澄澈而秀美的眸子里凶光灼灼,嘴角在轻轻蠕动着,流露出极为轻蔑也极为森酷的笑意。他心里在想:格老子的,越南人如此大张旗鼓,不惜血本,的确是下了狠手,还好上级一直断定这些白眼狼在这两天会对我方展开的大规模报复行动,命令各高地提高警惕,严阵以待,所以才没有大意失荆州。
突然遭到强猛炮火打击的t-3485主战坦克虽然当场报销了两辆,但是敌人的嚣张气焰并没有被压制住。剩下的四辆坦克躲过炮火追袭后,立马加大油门,绕过最前方那一辆燃烧得像一团火球的开路先锋,巨大的马达轰鸣声表明了敌军坦克兵的愤怒和仇恨已经到达了巅峰状态。
嗵…嗵…嗵…
一发发762毫米炮弹从炮口里怒冲而出,弹射到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目眩神驰的光弧,f-34式105毫米坦克主炮的发射焰还没有消失,上十发762毫米的高爆榴弹那么猛厉,那么狂暴,那么狠毒的扑上了无名高地。
尖锐怪啸声犹如恶魔在咆哮,又如死神大爷在尽情欢笑,邓建国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被一双狠狠抓了一下,惊叫一声:不好。
轰…轰…轰…
爆炸声宛似万声惊雷平地而起,绵密得透不进一
丝微风来,我军阵地前沿三十米的范围内红毒毒的火焰在欢快地向高空腾跃,气浪滚翻有如排空巨浪,夹风带火的弹片肆意横飞。
越军不愧是在万日战争当中磨砺出来的劲旅,打仗都打成精了,在遭到我方重炮轰击后,只稍微乱了一下方寸就立刻恢复了张狂气势,组织起重火力向我军阵地疯狂反扑,他们显然是吃准我军炮兵有投鼠忌器的心理,不敢放开手脚干,因为他们和我军阵地太接近,炮火大过猛烈大过紧密的话,难免会伤到自己人。
老子娘,大家赶紧往洞里撤。邓建国的吼声还在空气里颤悠,70式自行榴弹炮发射的122毫米榴弹也怪啸着从高空扑下来,整个无名高地被炸成一片火海,弹片四射,泥土飞溅,火焰升腾。
劲气汹涌似狂涛,触体有如刀剐斧削,弟见们惊叫着跟随邓建国往洞里撤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谁都懂。
两个悍不畏死的弟兄在钢雨火林中穿梭,跳跃着选择好阵地,肩扛起82无后座力炮,刚刚瞄准冲在最前面一辆杀气腾腾的t-3485,一发762毫米高爆弹抢先从目标坦克的f-34主炮炮口里怒冲而出,气势汹汹地砸了过来,轰然一声巨响声摇撼着无名高地,两名弟兄立时就粉身碎骨,除了满天血雾外,只能看得见82无后座力炮被强大的冲击波抛起一丈多高。
看着两位战友被敌人的炮火炸得尸骨无存,退缩到洞躲避炮火打击的兵们眼球都红涨起来了,一个个咬牙切齿,握紧手里的家伙,恨不得立即就跳出去同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
邓建国俯伏在洞中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涨,目眦尽裂,可敌人的炮火打得既狠猛又精准,他也束手无策。谁让这种硬碰硬的阵地攻防战限制了他的灵动和机敏,要是换到那种适合灵机变巧的山岳丛林游击战,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通过步话机向上级调求炮火支援,并特别强调要用小口径火炮,不能打得太猛太密了,因为敌我双方距离过于接近,难免引起误伤,只要能压制住敌人的重火力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