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鹰正埋头扒饭,冷不丁的发觉那个叫肖宝才的少年弟子也凑到了他身旁,心存感激的朝他投了一瞥。
匆匆用过膳之后,白霜鹰利用小憩的间歇,把肖宝才叫到一边,关切的问道:“肖兄弟,你是河南人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跑到湖南来投奔秃鹰帮?”
肖宝才摸了摸光头,叹息的道:“家里贫困,父亲早逝,俺和娘亲相依为命十数载,真是家门不幸,前年娘亲患了重病,没钱请郎中医治就不得不朝邻里赵员外借了高利贷。”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接着道:“早先家里还有一点积蓄,为了给娘亲治病很快就花光了,邻里乡亲不是苦哈哈,就是自私自利之人,俺没法子才向赵员外借了高利贷,谁知这赵员外表面上是个仪表堂堂,知书达礼的富豪,在乡间也算德高望重,而实际上是个心怀鬼胎,虚情假义,为富不仁的衣冠禽兽。”
白霜鹰一怔,吃惊的道:“这么说他借你高利贷是图谋不轨?”
肖宝才点了点头,愤懑已极的道:“是的,这包藏祸心的畜牲早盯上了俺家的二十亩山林,想霸占过去高价倒卖给别的豪强。”
白霜鹰愤激的接口道:“所就这厮就乘人之危,假借你高利贷,然后强逼你偿还,你又拿不出钱来还帐,他就堂而皇之的把你家的那些山林据为己有,谎称是为了抵债之用,对不对?”
肖宝才咬了咬牙,愤怒的道:“大哥说得一点儿都不错,他乘俺一贫如洗的时候上门逼债,目的就是要霸占俺家的那二十多亩山林,俺是平头老百姓,无权无势,他是富甲一乡的豪绅,跟他硬顶是自讨苦吃,何况他的借口又冠冕堂皇,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嘛!”白霜鹰怔了怔,沉重的道:“你欠的高利贷有多少?”
肖小宝掐指算道:“一百两银子,加上利息的话,一共是一百五十两。”
白霜鹰神色倏寒,一股怒火自丹田冒起,阴沉的道:“一百五十两银子那里抵得上你家的二十多亩山林,这摆明了是乘火打劫,巧取豪夺嘛!真是岂有此理。”
跟一群傻逼一起训练
白霜鹰嫉恶如仇,切齿痛恨那些欺世盗名,假怀慈悲,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真小人。依他的火气,恨不得马上就去把那个貌合神离的龌龊之徒赵员外痛扁一顿。
肖宝才恻然道:“俺娘被他一气,稍稍好转的病情就更加重了,俺只得变卖稍微值钱一点的三间瓦房,为了报复一下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俺偷偷烧了他的两间酒坊后就带着娘亲逃到湖南来投奔亲戚,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为了不让娘亲早死,俺迫切的需要挣钱来请郎中,可是湖南这边景况更加惨淡,更加没有希望,俺听说到秃鹰帮当弟子不但有衣穿,有饭吃,还有钱赚,所以就赶紧来了。”
白霜鹰怅惋的叹了口气,恻隐的道:“兄弟,要是咱俩早认识就好了,不过现在认识也不算太迟。”
因为形势所迫,白霜鹰无法向肖宝才亮出底子,只能隐晦的告诉他,将来一定要帮他出头。肖宝才可能更听不明
白白霜鹰的言外之意,他只是用无比感激的目光望着白霜鹰,诚挚的道:“大哥,你是俺一生中所遇到的人中最怜悯俺的人,谢谢你。”
白霜鹰惋惜的道:“但愿有朝一日,大哥能为你尽一份绵薄之力。”他再清楚不过了,肖宝才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搏得他亲人的延年益寿,其孝心端的是感人肺腑。问题的是他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换来的那点儿血汗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形同杀鸡取卵,得不偿失。
肖宝才神色怆然的道:“听说最近秃鹰帮对外的战事频繁,俺们都是朝不保夕,说不准那天就……”
没等他说完,白霜鹰唉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锋,悻然道:“不许说这些丧气话,只要有大哥在,一定保你不受伤害,我保证。”
白霜鹰的话说得坚决如铁,有种千金一诺的感觉,不错,他已然把肖宝才当成了兄弟,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助他脱离苦海,成全他的一片孝心。可以说,在白霜鹰的眼里,兄弟的命才是至关重要的,才是值得他去关爱和呵护的。
肖宝才是赤子之心,无限感怀的道:“谢谢大哥,你自己也要保重。”白霜鹰豪迈的道:“大哥当然会保重自己,否则将来怎么保你不受伤害。”
肖宝才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忽然问道:“请问大哥,你为什么来秃鹰帮孝力?”
白霜鹰惨然一笑,信口道:“大哥我自恃有两手花拳绣腿,招呼两个人没有问题,所以就到秃鹰帮来谋出路,兴许那天有天公作美了,我不就有机会出人头地了?”
肖宝才惋然的叹了气,道:“大哥是雄心壮态,俺能混一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这时,一阵紧密的号角声急促的传来,有人在大声的吆喝:“集合了,集合了。”
白霜鹰拍了拍肖宝才的肩膀,认真的道:“你一定要用心的练习杀敌本领,这是个以命搏命的行当,想活下去的唯一法宝就是要比敌手更强,更狠,更凶,知道吗?”
肖宝才点了点头,感激涕零的嗯了两声”。
教练场上,五百弟子在二十名蓝衣大汉的威慑和张罗下,费了好半天的光景,总算排起了像模像样的队形。
总教头卢志民这才步履矫健的姗姗来迟。
他威风凛凛的来到队伍的跟前,神色肃重,大声的道:“弟兄们,按帮里的规矩,每次集合必须高喊三声血魔天尊,唯天唯地,如日方中,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