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宁一脸慈笑望着摇篮中的妙仪,“我倒希望她再蹦跶高一些。”
收拾起来更方便。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来禀报,说是陛下和二姑娘一同来了。
杨佩宁“啧”了一声,妙仪才醒没多久,好不容易多逗逗女儿,煞风景的人便来了。
她嘱咐槐序,“好好照看着公主。”
而后出门去皇帝。
崇庆帝照例解释一通,无非是说他从临照殿回来的路上偶遇杨婉因,得知她也要来正殿探望长姐和外甥女,这才同行。
一边说,一边还打量着杨佩宁的反应。
杨佩宁只一味装傻,并未深究,命人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只是心里惦念着内殿的妙仪,魂不守舍的。
杨婉因见她脸上没什么喜色,还以为她见自己和陛下神仙眷侣模样,刺了心。
想及这些时日陛下对她的依恋和眷顾,眼角眉梢尽是志得意满之色,率先“关心”起杨佩宁来。
“长姐身子可好些了?我见姐姐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因为姐夫陛下近日太过操劳朝政而没有陪伴姐姐的缘故?若是如此,姐姐可要多宽宽心了,姐夫是一国之君,总不能日日在姐姐这里待着,姐姐若是计较,就太不识大体了。”
杨佩宁正和崇庆帝一左一右坐到软塌上去,闻言她很努力才控制自己没有翻白眼。
不过,不就是装端庄大度吗?
整个宫中没有人比她更会的了。
“婉因你说些什么呢?后宫嫔妃食君俸禄,享天下之养,自然与陛下同心同德。陛下日夜操劳国事,乃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苍生,莫说我了,任何一位嫔妃都不会在陛下处理朝政时打搅陛下,又何谈计较不满呢?”
杨佩宁说这话时,一脸正色,眼里尽是对天子的仰慕和敬佩。
仿佛在她心中,崇庆帝便是天底下最举世无双无以伦比之人。
崇庆帝听了,嘴角缓缓勾起。
“你姐姐说得很是。”他的视线不自觉看向杨佩宁,与她四目相对,“朕的淑妃,最是淑静贤德。”
杨婉因本想着给陛下上眼药,谁知反过来被这一幕帝妃恩爱的画面刺痛了心脏。
她咬唇,“也是,姐姐伴随陛下这么多年,得陛下宠爱渐久。许是一心挂念着宫中之事,有时连给母亲回个家信的时间都没有。”
她轻叹,用一双破碎的眼神望着杨佩宁,“母亲在家中以泪洗面,却不知长姐是何模样,整日悬心难安。前些日子,听闻外甥女降生,母亲高兴得厉害,想着要入宫亲自看看长姐是否安康,谁知……”
她抿唇,一脸不好多说的模样看了崇庆帝一眼,又接着道:“半月过去,姐姐竟是音信全无。如今看姐姐虽在月子中,却并无什么繁忙之事,求姐姐给母亲回封家书吧,母亲真的太过思念姐姐了。不说别的,好歹满月宴当日,能叫母亲见你一面,以解思女之心啊。”
说到此处,她悲从中来,替家中的母亲感到难过抹泪。
杨佩宁闻言心中冷笑。
孙氏关心思念她?
只怕关心是假,想弄死她给杨婉因铺路才是真。
杨婉因将崇庆帝请过来,又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其心可诛。
果然,崇庆帝也有些不赞同杨佩宁的做法。
“小公主满月宴是大事,你母亲是公主的外祖母,自然该在场。”
杨婉因露出更为难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