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摇摇头,“要做检查。”
她第一次觉得,她身体不好,比她过得更不好的是裴寒远。
他要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他会担惊受怕,会想尽办法给她找医生,他过得很辛苦。
这一次,阮宁罕见地配合,仔细回答医生的每一个问题,甚至主动说起病发时的感受。
裴寒远有些惊讶,沉默地站在一旁听着,她从没说过这些,原来她病发时是这样的难受。
会痛,会呼吸不过来,像被死神掐住了脖子……
阮宁说话的语气很轻松,甚至还跟医生开起了玩笑。
裴寒远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薄红。
“你先生很爱你。”richad忽然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阮宁笑着看了眼裴寒远,“我知道。”
richad的又说,这是他第一次出国替别人看诊,又讲起裴寒远去找他的经历。
那天他连台做了好几场手术,裴寒远在医院等了他十几个小时,才等到一个跟他交谈十几分钟的机会。
richad没见过来看病不带病人的,刚开始对他的态度很不好,但听完裴寒远说完之后,他答应了下来。
阮宁听得鼻腔发酸,想要掉眼泪,但因为有人在这不好意思,硬生生忍着。
她眼眶里的泪珠越来越大,最后承受不住重量掉落下来。
裴寒远抬手抹掉她眼角泪,“怎么哭了?”
richad了解完情况,看见两人的互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跟苏康年一起离开。
阮宁俯身抱着他,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心脏的跳动。
“裴寒远……”我想活很久很久。
阮宁没说出口,这样的事她做不了决定,也怕给裴寒远太多期待最后让他失望。
“不哭了宁宁。”裴寒远想笑着安慰她,可说出口的话也是哽咽的。
“现在哭一会儿,陪我拆线的时候可不准掉眼泪了。”
阮宁郑重地点头,在他胸膛上把眼泪蹭掉。
裴寒远知道她做不到,不想让她看,柔声细语地哄了她好一会儿,最后也没劝住。
不过这次阮宁忍住了,她还怕裴寒远乱动,离他远远的,忍着看完了。
拆完线以后,医生说着恢复的注意事项。
阮宁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听完,又好奇地问,“医生,他总让我坐他腿上,这样可以吗?”
医生愣了一瞬,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哦,你说同房是吧?”
“按理说他腿恢复的还可以——”
“不是,不是……”阮宁连忙摆手拒绝,脸都羞红了,解释说,“就是单纯地坐,他总抱我上去……”
阮宁声音越说越小,彻底没了底气,偷偷瞪了裴寒远一眼,他一脸无辜。
医生一副“我懂”的表情,笑着点头,“没事的,年轻人嘛理解,这两种,都可以的,但是注意时间都不要太长。”
阮宁面颊快要烧起来了,现在是真的很想隐身躲开,偏偏裴寒远还不要命地问她,“听见了吗?医生说可以。”
后果就是玩过了火,哄了好久阮宁才肯理他。
医生说了可以,阮宁也不让他抱,还偷偷跟裴寒远抱怨说那是个庸医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