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定国公府前厅。
宋律绷着俊脸坐在首位上。
王太医坐在他的另一边,正屏息静神为他把脉。
片刻后,老太医抚着胡须道:“看来宋小将军并未说谎,确实未受伤,只不过这体内……”
王太医迟疑地看向少年:“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小将军怎的火气这般大?”
宋律顿时满脸幽怨。
王太医摆摆手,一副没什么大事的表情:“无碍,等老夫给你开几剂下火的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宋律:“……”
他这是下火就行的吗?
他老人家不来他这火早都泄了……
显然,王太医并不知道某人心中的想法,见穆长安不在,立即悄声对宋律说道:“小将军,你别怕,以后若是郡主对你不好,你尽管让人去太医院找老夫,甭管郡主将您打成什么样,老夫定会将你治好!”
宋律:“……”
王太医又从医药箱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
“这是专治鞭伤的,这是治疗刀伤的,还有这个……这个是解毒,宋小将军一定要随身携带!”
王太医指着最后一瓶,千叮咛万嘱咐:“这是老夫特意为小将军研制的解毒丸,以后郡主若再对小将军下毒,可先吃一粒解毒丸保住心脉……”
宋律看着这堆瓶瓶罐罐。
他深吸一口气,对王太医道:“谢王太医,宋律定当谨记。”
王太医又不放心地提醒了好几遍。
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国公府。
离开前还拉着宋律的手,哭诉了一遍定国公生前的英勇事迹,以及国公突然病故的遗憾。
宋律亲自将老太医送出府。
直到亲眼看着他上了马车回宫,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回身问道:“郡主呢?”
铜钱:“郡主把余统领抓进了府。”
宋律:“嗯?”
铜钱当下便将昨日余钧偷偷潜入新房,在合卺酒中下毒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郡主似乎早有防备。”
铜钱说完补充道:“昨日红杏姑娘一直盯着余统领,并且把合卺酒换了出来,所以府中的弟兄便没有插手。”
“余钧么?”
宋律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戾气。
少年冷冷道:“听闻他是武状元出身,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以一身武艺光耀门楣,若他没了这身武艺,他还能这般骄傲吗?”
铜钱诧异:“主子的意思是……”
“废了他。”
冷酷的声音漠然响起。
浑然一点不似那个在穆长安面前,极容易脸色通红的纯情少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