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宋大人都被震住了。
只有宋律漆黑的眸子扫过周云和王婉,最后落到穆长安身上。
只不过片刻,便收了回来。
他想起那日在兄长墓地,她对他说,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太子妃。
他以为还未开始。
却不想,她早已布局。
“肃静!”
宋大人反应过来立即拍下惊堂木。
待四周安静,他才目光如炬地看向堂下:“周云,你所言何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官命你立刻分说清楚!”
“我……”
周云张了张嘴,却又下意识看向王婉,一副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王婉顿时怒道:“你作甚这样看着本宫?你给本宫说清楚,什么叫本宫让你们状告穆长安的?你们的事与本宫何干?”
“对不起太子妃!”
周云却似被吓到了,连连磕头道:“是,和太子妃无关!民妇不该说这些的,都是民妇的错,我应该咬死是安平郡主抢了我男人……”
“可是民妇实在太想我儿了,太子妃您行行好,让我看看孩子吧,他离开我时只有八岁呜呜呜……”
说到最后,周云已是涕泗横流。
婆母余氏也是泪眼涟涟。
原本百姓们还不太相信周云的话,此时见她满面痛苦,不免信了几分。
“太子妃为什么要抢周云的孩子啊?”
有人小声议论。
王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指着周云厉声道:“你休要胡言,本宫乃堂堂太子妃,岂会抢你的孩子?”
“太子妃没抢,没抢……”
“是民妇说错了,太子妃没抢我的孩子,没抢……”
“可是我真的好想山儿,您让我看看他吧,就一眼……”
周云顺着王婉的话,惶恐痛哭。
可她越说太子妃没抢,百姓们看向王婉的眼神,便越是多了一份怀疑。
穆长安看着众人的反应,以及王婉越来越难看的脸,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人心就是这样,当对某个认知深信不疑时,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不仅不会被听见,还会被群起而攻之。
反之,则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