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就很好,格里沙最喜欢的人以一种全然放松的状态唱着民谣,他看起来是愉快的,这对格里沙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一忽的功夫,知惠也上台了,穿着朝族传统服饰的女孩抱着鼓,跳的是朝族长鼓舞,她是舞台上最高最壮的姑娘,笑起来最喜庆,看起来是个大号的福娃娃。
圆滚滚的小知惠在舞台上转啊转,摇头晃脑,德姬站在舞台下,有些晃神,想起自己这一世的父母来,在小时候,她第一次被打扮得喜庆洋洋,上台演出时,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开来,父亲就拿家里的存款,在一家摆满了数码产品的店里逛了好久,买了一台摄像机。
演出当天,母亲蹲在德姬面前,细细地为她打腮红、涂口红,头发梳起,所有人见了都说一声“这闺女真漂亮。”
德姬明明已经活过两世了,她不是孩子,而是历经世事的大人,见到知惠在台上欢快活泼的样子,她满脑子都是这一世离开的父母,心中生出股难言的酸涩,眼前模糊起来。
梅花香将手帕递到她手边,德姬反握住他的手,缓缓摇头。
六一儿童汇演结束,秦追彻底成了校园风云人物,长得太好,声音条件也好,都2018年了,居然还有星探找上门来,问秦追要不要和他们公司签约,他没有出道位,但可以给秦追免费的练习生名额。
这事都轮不着秦追摇头,秦青和冉秋华都没肯应,他们家不算大富大贵,靠着时代红利在医药行业里开了个能盈点小利的公司罢了,耳目还算灵敏,听说过一些事,是绝不可能把宝贝的小儿子往那个圈子里送的。
秦追也不想去,他已经够忙了,上学和攀岩、给爹妈养生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再去做什么练习生的话,他还有时间恋爱吗?
何况他还要小升初。
早些时日,秦追便通过互联网购买了小学的教科书和几套卷子,刷了刷,心中有底,在五月中旬和父母打了招呼,要求跳级。
“六年级的学生在这个学期末就要小升初了,我想和他们一起考试。”
秦追的父母倒是知道这个崽读书很有天赋,从小到大没让他们操心过学习。
冉秋华蹲着问他:“你想跳级,我们是能理解的,三年级的课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但是一口气跳三级是不是太快了?”
秦青附和道:“是啊,不然咱们缓着来,先跳到五年级去,小追,揠苗助长可不行。”
秦追心说真要揠苗助长的话,我这学期就敢去参加高考,嘴上回道:“我自学过初中课程了,对我来说不难,不信你们可以考我。”
秦家父母对视一眼,两人都当过学霸,冉秋华这会儿用手机翻了翻,出了几道数学题,秦追都做出来了,秦青问了几个生物、化学的问题,秦追也答上了,有个知识点还是高中才教的。
文科就不用问了,秦追记性好,语文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外语更不用父母操心,他交了好几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外国网友,天天拿着电话手表隔着时差说话,秦青和冉秋华都不懂俄语、荷兰语,秦追会,秦青懂一点德语,还没秦追说得流畅。
秦追说:“你们就让我到时候跟着一起考嘛,成绩好的话,我就直接去初中了,成绩不行,就在小学多蹲一年。”
他的话总结下来三个字:要跳级。
秦青还有些犹豫,冉秋华思考一阵,说:“让你试试也行,不过这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爸爸妈妈接下来顶多给你买高年级的教材,让你自己学,你学得懂、考得过,这级合该你跳,但我们不会给你请家教补课,能行吗?”
秦追自信满满:“行,没问题。”
秦青和冉秋华嘴上说不管,心里还是重视秦追的想法,冉秋华腾出时间,帮秦追联络老师和学校,提出自家小孩要跳级的诉求。
跳级是有流程的,监护人提出申请,校方检查过后,对学生的能力进行评估,通过以后就给他办程序。
六一之前,秦追接受了校方评估,老师交给秦追的考试题目偏难,里面掺了几个初一的题目,秦追半小时全部写完,看起来仍有余力,校方利索地给他办了程序,这事就这么定了,秦追所在的学区不错,之后可以划到很好的公办中学。
过完六月,距离小升初考试也不远了,秦追从三年一班搬到六年一班,在讲台边上安了座儿,顶着一群六年级的大孩子淡定打招呼。
“嗨。”
六年一班的班主任是个镜片特厚的中年人,他一扶眼镜:“别嗨了,去坐下,同学们,这是才跳级上来的秦追,以后就是同学了噢。”
秦追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来,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日子到了进考场,考完出来,晚上还要将自己完成的翻译稿送给甲方。
考试结束,秦追整个人彻底解放,六年级没有暑假作业,他每天除了锻炼身体、做翻译,就是疯狂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