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为重。”秦追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人这一辈子能找到自己想为之努力、只要做就快乐的事情不容易,找到的都是幸运儿。”
于是菲尼克斯开始紧急购买从法国到中国的船票,收拾行李,拍电报告诉家里,他想去中国游学,看看异国风情。
知惠悄悄和秦追说:“我以为你还会留下来,等到和会的结果出来再走呢。”
秦追轻轻摇头:“改变不了的事情,走吧。”
巴黎和会结束时,中国使团没有签字,这就是国力虚弱时,面对列强分割国土的企图时,他们唯一能做的抵抗了。
知惠感到真实的痛楚和屈辱,她拉着秦追问:“欧巴,我们在学校里拼命学习,从不让别人拿到第一名第二名才挣到的尊严,可是我们还在受欺负啊。”
一直容易表现得悲观的秦追这时只是握住她的手:“只是学习成绩好,不能改变国力不足这件事,改变一个国家,需要的是很多人一起努力,而且这会是漫长的过程,但是在我们有生之年,一定能看到大的变化。”
“要乐观。”秦追这么劝妹妹,也这么劝自己,他是知道历史的人,既然知道未来会怎样,就更要保持信心。
话是这么说,等一个人待在旅馆房间的时候,秦追还是把鞋子脱了往地上砸。
砰砰砰。
住在隔壁的菲尼克斯恰好是个听觉格外敏锐的人,他往隔壁看了看,心想,节奏感挺好的,不愧是寅寅。
他翻开包,找出自己心爱的巧克力,然后把糖度最低的那块拿出来,开门,敲隔壁的门。
笃、笃。
“寅寅,我从美国过来时,妈妈让我拿了一盒巧克力,有一种口味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过了好一会儿,秦追打开门,手里拿着被敲裂的鞋子,面无表情:“对不起,我吵到你了。”
菲尼克斯别开脸笑了一下,咳了一声:“没关系,你吃巧克力,我去帮你买新鞋子吧。”
离开巴黎那天,秦追踩着崭新的皮鞋,带着他从苏黎世带来的大包小包的行李箱,登上了从法国前往中国的轮船。
露娜和罗恩在港口送他们。
露娜像个姐姐一样叮嘱他们:“你们三个要注意安全啊,遇到什么事商量着来。”
罗恩依依不舍道:“等你们回来,我一定已经剪辑出初版了,到时候你们要提意见哦,我会想你们的。”
秦追对他们挥手:“有事随时联系。”
本来以秦追的肤色是只能买三等舱的,但菲尼克斯一发力,他们就住到了特等舱,豪华套房内有专门的卫浴。
菲尼克斯和他们通报行程:“坐船比走陆路还要快一些,欧战期间因为德国的无限制潜艇战,不仅我和露娜被困在了欧洲,很多商路也被堵了,现在就好多了,我想在战后应该各国都会有一段经济上升期。”
“尤其是美国。”秦追靠着船沿,“哪怕是我,都知道现在你的国家前景广阔。”
菲尼克斯客气道:“还好,我觉得狂热的投机客太多了,近几年看不出什么,以后可能会有些问题,泰德叔叔也是这么说的,我父亲也说要多做实业,随时做好应对潜在危机的准备。”
秦追调侃着:“这么警觉?难怪你们家能富贵这么多年。”
菲尼克斯靠着船沿:“保持警觉对长远规划有利,我会向你证明,我也是个警觉且可靠的人。”
“嗯哼。”秦追理着被海风吹乱的刘海,“但现在你还是专注事业比较好,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放任你跟过来是不是错了,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菲尼克斯回道:“不会耽误的,我那位在中国的族兄梅花香先生也说过很想与我见一面。”
秦追问他:“我该怎么和家里人介绍你呢?”
菲尼克斯回道:“说我是你的朋友就可以了,我很清楚,我还没资格以其他的身份去见你的亲人。”
他对秦追眨了眨眼:“放心,我很有分寸的。”
秦追当然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小伙子,正因为他表现得太懂事,又觉得有点心疼他。
作者有话要说:
腱鞘炎发作,在做磁疗or2等到国庆节假期再多更一些弥补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