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几乎是被硬架上了马车,菲尼克斯因为是泰德的远方侄子,所以能一起过来,而露娜、知惠、罗恩则不被允许上车和探听行踪,只能独自回巴黎。
但是0212家族可以通感,所以露娜、罗恩、知惠依然能清楚地看到秦追和菲尼克斯的行程。
黑衣人们以最快速度弄来火车票,把他俩带上火车。
秦追和菲尼克斯感叹:“这熟悉的味道,就像又碰到了刘姓军阀一样,要不是那边可能是你亲戚,我真想跑。”
能不能跑掉是一回事,但他真的很想跑。
菲尼克斯对秦追露出歉意的神情:“抱歉,这次我叔叔他们请你的方法太不礼貌了……”
秦追举手:“打住,不是你的责任别瞎背,如果对面的病人确实很急,而且治完病以后不想着赖掉我的医药费,那么我是可以体谅一下的。”
刘姓军阀当年能把他得罪透了,实在是因为那一家一个长良心的都不存在,但凡他们之中有一个能想着把医药费付了,而不是强娶秦追从此白嫖他的劳动力,医者仁心的,秦追也不想施展美式居合斩和板砖大法。
毕竟只是被强请去治病而已,说句难听的,在金三角,哪家黑医没享受过这待遇啊,秦追在这个领域早混成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
火车把秦追、菲尼克斯送到了巴黎,又带到了大使馆。
在这里,秦追成为了六人组里除菲尼克斯外第一位见到泰德叔叔的人。
露娜以前也去梅森罗德家族拜访过,但因为她的肤色和性别的关系,泰德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接见这个南美女孩。
但对秦追,他是不得不见了。
泰德是一位有哮喘、过敏、心脏问题的六十岁老头,他有着梅森罗德家族特有的荷兰式一米九身高,但走路的步子很快很稳,是年轻时经常爬山锻炼出了好底子。
但泰德叔叔的脸色么,这么说吧,中医们看到他,都会觉得这老头底子亏损得厉害,只要一个不大不小的病就能把他击倒,是那种极端需要补药的面相。
菲尼克斯在来的路上和秦追交代过,泰德叔叔搞经济的水平不差,而且机敏警觉,因此在参加本次谈判时,他被请过来作为顾问。
“那他在宾夕法尼亚的工作呢?他不是州长吗?”
“即使是州长也有时间度假,他动用了自己的假期,然后跟过来处理公务,他是个工作狂。”
泰德上前握住秦追的手,用力一握:“Dr。泰格,很荣幸见到你,希望你不会对外宣扬此次诊治,我们会给您三倍的报酬,非常抱歉,由于情况紧急,我们才不得不用这样有些不礼貌的方式邀请您,但愿这不会影响到你和菲尔的友谊,我们会尽量给出补偿。”
秦追客气道:“身为医生,我本就有义务保护病人的隐私,菲尔更是我重要的朋友,请问病人是什么情况?”
“他昏迷了,但我们需要他恢复神智。”泰德说着,领着秦追往房间里走,并且示意菲尼克斯不许跟上。
菲尼克斯止住脚步,因为有通感在,他并不是很慌张,只是用眼神对泰德露出请求的意思,希望他能够照顾秦追,泰德微不可查地点头。
在前往病人房间的路上,秦追看到森严的守卫,大使馆的氛围十分凝重,秦追对泰德说:“如果是流感引起的疾病,您最好戴上口罩。”
泰德平静道:“他是我的朋友。”
秦追见到病人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表情,而秦追的反应是极端理性,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问周围的人:“我能近距离为他做检查吗?”
泰德颔首:“这是当然的,拜托您了,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和他的情谊,就和菲尼克斯与您一样。”
秦追被黑衣人们用近乎劫持的方法“请”到这里来的时候都很淡定,听到泰德这句话时却差点没绷住表情。
他心想,要是您对那位抱有的心情,或者那位对您的心情,和菲尼克斯对我的心情一样的话,那这瓜就不是狂野而是狂暴了。
躺在床上的那个老人可是秦追两辈子接待过的最大牌的病人,他还没听说过哪一届大统领搞背背山的。
秦追上前为病人做检查。
病人的随行医生说道:“阁下在昨晚出现低烧,晚上他睡着了,我们刚开始以为是睡着了,但后来发现叫不醒他,退烧药不管用,他也醒不过来。”
秦追拿起听诊器,听了一阵,开始把脉,左右手都摸了摸,过了几秒,他问:“病人有过中风史吗?他的左手是不是有点问题?”
随行医生和泰德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俱是惊异和敬佩,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心——这个年轻的神医果然有真材实料。
泰德谨慎地说道:“他五年前中风过一次,左手一直有点不灵活,但其他的地方不影响,能唤醒他吗?”
秦追心说难怪左边手感不对,由于天生的触觉敏锐,随着医术的进步,他的“把脉”这一技能的等级也突飞猛进。
秦追淡定道:“只是流感引起的昏迷,退烧加针灸可以唤醒,但他已经有肺炎的症状了,要吃点镇炎啊。”
随行医生问:“是百浪多息吗?我们已经用过了。”
秦追:“我说的不是化学药,当然那个也可以来一点,但我说的镇炎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