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茶水倒了重新换上倒上一杯热茶。
她的妆容很淡,身上有着一股香味,重新走到了薄纱的后方,就这么站着。
张鹤龄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和东厂,锦衣卫他们走在一起。”
杨轻颔首道:“我还是查到一些线索的。”
“什么线索?”张鹤龄突然回身,又道:“老夫帮你禀报朝中,杨兄已入狱,你举目无亲,这京城唯有老夫能帮你。”
面前重新倒好的这杯酒水,杨轻依旧没喝,低声道:“寿宁候,你前日在哪儿?”
“老夫这两天一直都在这里。”
杨轻点头道:“我跟踪杀手来到了这里,他似乎很匆忙,像是来见什么人的。”
张鹤龄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要害你们父子的人就在这里?”
“多半。”
“是谁?”
“前日有两个小厮接见了他,那杀手像是来见什么人,我觉得是买凶杀人的主谋。”
“前日?”
张鹤龄来回踱步,思量半晌招手唤来纱帐后的女子,“卢大娘,前日是哪个小厮做事的?”
“回张侯,那两个小厮前日就辞工,连夜离开了京城。”
听着她的话语,原来这位抚琴的女子就是卢大娘。
杨轻又问道:“去了哪里?”
卢大娘笑着行礼,“杨公子问得奴家害怕了。”
她捂嘴轻笑道:“这些事情还要过问手下的人才清楚。”
张鹤龄痛心疾首,来回踱步得更快,啧舌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杨轻道:“我猜的,不确定,有可能他只是来这里喝酒的。”
“你是说真凶就在茶香轩内?”
“而且在这里很久了,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找到这里。”
张鹤龄颔首道:“你放心,定会安排人过问。”
见寿宁候的手伸来,拍在自己的肩头,杨轻沉默着没答话。
他又道:“就算你现在有百般困难,也不能与东厂,锦衣卫那些人来往。”
“朝中的人会帮助我吗?”
张鹤龄又重重拍了拍杨轻的肩膀,随后一脸的犯难,“这大明朝的事有很多,别说京城这点事了,三边各自的统兵将士又有几个忠心之士,那些人早就习惯了,因他们知道朝中做事从来只会扬汤止沸。”
“一次又一次轻拿轻放之后,人也困乏了,热血也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鲜有能人,能够釜底抽薪除去这大明的弊病,老夫也年轻气盛过。”张鹤龄抚须眼神中好似在追忆往昔,忽然笑道:“你很像老夫当年。”
杨轻站起身作揖道:“谢张侯指点。”
“嗯,你是晚辈,老夫该照拂你,你也放心,杨兄之事老夫会为他奔走,至少留他一条命。”
杨轻再次行礼与他告别,而后脚步匆匆走出了这雅间。
小卓也快步跟上少爷的脚步,少爷走得很快,她要跑两步,再接着快步走才能跟上。
牛三见状也连忙跟上。
一行人走出了茶香轩,杨轻板着脸走到闹市的街道上,这才长出一口气。
忽觉得如芒在背,杨轻再回头看去,只见张鹤龄站在窗边,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杨轻收回目光继续快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