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魔」,要被他放弃了。
乐队几个人保镖似的把杨今予运送回去,临走前谢天揽住杨今予:“负心汉杨同学,咱们那个群你是不是该加回来了?”
“加,现在就加。”杨今予摆出一副任由打骂的赎罪状。
「爱广播飞机」群甚至连头像都没换,还是原来乐队几个在烟袋桥路灯下的剪影。
久违得让人恍惚。
“好了。”谢天摇摇手机,说:“本群主先定个群规矩啊,以后未经允许,谁都不能擅自退群。”
点得就是你们,不听话的谢忱杨今予!
杨今予目送几个人离开后,独自呆了许久,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是满载而归的一天,好像他这些年所有的空洞无望,在23岁这天都峰回路转。
他被填得满满当当,再无暇装得下孤冷。
江边盛大绚烂的烟花似乎还在眸中停留,这是他近年来看过最美的东西。
他想他离不开这一切了。。
正如他在香港时犹豫胆怯的那样,一旦回来,自己就再也离不开了。
杨今予洗漱完毕后,站在两间卧室门口迟疑了半晌。
昨夜是情非得已,他被闫肃抱到了主卧,那今晚呢?
闫肃还没回来,主动去睡前男友房间,好像个傻逼啊。。
傻逼就傻逼。
杨今予转身进了主卧。
他可是个病人,客房门坏了,晚上要着凉的。
这一刻,杨今予就是全世界最爱惜身体健康的人。
闫肃的床上有淡淡的熏香味道,枕头是荞麦芯的,很安神。
杨今予想等闫肃回来,跟他聊一下上次说要带他去医院的事,可没等到闫肃,眼皮就开始打瞌。
他好久没有这么充实的度过一天了,也好久没有在不失眠的状态下强迫自己产生睡意了。
实在难得。。他将自己蜷起来,安然闭上了眼。
闫肃收队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顺手将门口杨今予换下来的鞋子跟自己的摆到一起,然后蹑手蹑脚往客房看了一眼。
杨今予不在里面!
闫肃拼命压了压嘴角,才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床头的夜灯将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昏黄,柔软的被褥包裹着一个熟睡的容颜。睡梦中的人陷进枕头,蓬松的头发被压得不成样子,露在外面的鼻尖呼吸浅浅的,叫人想摇醒他亲上一口。
这个画面,是闫肃少年时曾幻想过无数次,他与杨今予的未来。
他想过做着理想的工作,赚钱养家,杨今予就只管他特立独行的小艺术家,该演出演出,该排练排练,但晚上要回来。
他也许会加班到很晚,杨今予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睡相让人心软。他会轻手轻脚拥住睡梦中的人,吻他的眼睛,对他说晚安。
而现在,幻想好像照进了现实,闫肃顿住了呼吸,眼眶浮起一片雾气。
他像幻想里演练过千百遍那样,轻轻走到床边,没发出一点扰人的声响。
闫肃弯下身,从后面虚抱住杨今予,甚至没有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