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肃:“一丝不敢懈怠。”
杨今予笑笑,又眺望起远处:“加油。”
“嗯,都加油。”
相比杨今予时不时说胡话揶揄人,闫肃更喜欢杨今予一本正经对自己说「加油」的认真,这让他感受到一种天高任鸟飞的信任。
杨今予是唯一一个相信、且一直盲目相信着他能挑战父亲五十年功底的人。
闫肃突然感觉自己很幸运,可以跟心意相通的人互相鼓励,然后各自努力什么的。
他的手指不自觉更加收紧了几分。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一直牵着。
“其实。。”杨今予突然垂了一下眼睫,视线也随之落到两个人脚下稀薄的影子上。
“我没想到分科会有这么大影响,现在才开始能理解,为什么她们要合那么多影了。”杨今予说。
原来那真的是最后一段朝夕相处的时光。
杨今予说着,往大概是理科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开学快一个月了,他甚至还不知道闫肃的新班级长什么样,座位在哪,老师是谁,晚饭跟谁一起吃。
是不是也和1班的时候一样坐在第三排的中间?是不是也有了新的作业伙伴?
在他们见过的寥寥数面里,他也只是从简短的言辞里知道了,男朋友现在有个关系不错的女同桌,和谢天是前后桌,还有个很怕他同桌的组员,因为同桌是练泰拳的。
很多时候,特别是夜深人静将要入梦的时候,杨今予会感到一丝陌生,那种由于他无法看到听到的,对「新」的陌生。
闫肃对杨今予的话颇有所感,也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谁也没想到,高二才刚刚开始。”
杨今予感觉自己的手被用力握了一下。
“这周末中秋放假,你有想做的事吗?”闫肃乌黑的瞳孔泛着清澈,杨今予从中看到了一汪缱绻。
杨今予不假思索:“想看猴。”
闫肃愣了愣:“还有。。别的吗?”
杨今予看闫肃的反应,才慢半拍意识到,这是为难的意思。
他几乎是本能地笑笑,还没来得及细琢磨,就脱口而出:“我开玩笑的,猴什么时候看都行,中秋只有一天。闫sir,要不你陪我去逛几家琴行吧。”
“琴行?”
杨今予抿了抿唇:“嗯,挑把贝斯。”
闫肃诧异:“你。。”
“先别告诉曹知知啊,万一没找到合适的,空欢喜一场。”杨今予说,“马上就上音乐节了,让她拿着租来的上台不像话。”
“可是。。”闫肃有点担心杨今予这花钱充大方的毛病,他仅剩的四万当初可都留给他叔看病了。
杨今予晃晃手,撒娇似的凑近了:“我有数,放心吧闫警官,你真是两头操心。她原来那款把我卖了我也买不起,先挑个三千以内性价比高的过渡吧,就算以后她退队了,不学艺术了,但至少不会不弹琴。”
杨今予回望了一眼排练室,沉声道:“我不希望从我乐队走出去的任何人,会走到没有音乐那一步。”
「一根烟」的时间飞逝而过,杨今予目送闫肃离开艺术楼,在秋风里打了个哆嗦,甩甩脑子回到了排练室。
曹知知贼兮兮凑过来:“你俩今天这不止一根烟了啊,是不是做什么晋江不让写的事儿了——”
杨今予用「打鼓的手」把她的脑袋扭了90度,指了指门:“滚,不送。”
谢天:“他急了他急了。”
杨今予:“忱哥,我能把你便宜弟弟从五楼扔出去吗?”
谢忱:“求之不得。”
排到十一点,秦叔准时来催人。
谢天现在看见秦叔就恨不得把人供起来,趁锁门这一会儿,忙过去跟讨教唢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