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予吨吨灌下去大半罐啤酒,苦笑着摇摇头:“忱哥,我不想让人把我当怪物。难道你会希望自己初恋是颗阴暗的不定时炸弹吗?”
初恋啊,很美好的。
闫肃给的感情,一直都是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朝阳一般灿烂,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杨今予始终认为,「喜欢」是件轻松的事,美好初恋是用来享受的,而不是用来破坏的。
病态是他的问题,他应该想办法解决。
闫肃不应该被迫承受这种不完美。
谢忱回答地飞快:“不会。”
杨今予:“那不得了。”
谢忱露出和杨今予心照不宣的自嘲,伸了个腰,似笑非笑道:“因为我在别人眼里也是颗不定时炸弹啊。啧,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这么倒霉,遇上我。”
“所以我不想赌。”杨今予跟谢忱碰了碰酒罐,说:“人的好印象是很脆弱的,精力也很有限,谁能无休止的去包容一个满脑子不健康想法的人呢?”
至少,目前为止,闫肃眼里的他,还是值得喜欢的。
但他不敢再露出马脚了,万一呢。。
杨今予:“连我妈妈有时候都受不了我,你觉得跟我非亲非故的闫肃可以吗?”
他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飘向窗外:“我妈还在的时候,曾经想过跟叔叔再生一个,虽然还没实现,人就走了。”
谢忱捏了捏手里的空酒罐。
大抵知道杨今予这些莫名的悲观从何而起了。
就像只流浪狗,从小就一直不断经历变故,被抛来抛去。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捡回家收养,若是不小心露出獠牙,暴露了基因里的兽性,咬了收养者一身伤,那会不会再次被扔出去呢?
自己又何尝不是相同的境遇。
不过,谢忱打心里觉得闫肃不是那种人:“不会,你想多了。”
杨今予紧抿的唇缝轻轻动了一下,勾起一抹苦涩:“当然不会,怕得就是他不会。”
那样心软的人,只会被迫承受,不会表现出来。
但。。那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变质吗?
杨今予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其他的就不说了,麻烦。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情况,忱哥,我可都告诉你了,必要时刻,你帮帮我,别让他们看出来。”
谢忱「嗯」了一声,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朝杨今予伸手:“起来吧,我背你去卧室。”
杨今予摆摆手:“不用,已经不疼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拆,你回去吧。”
谢忱还是不由分说把杨今予拽了起来:“跟你说话真费劲!你和那傻。。闫肃之间怎么相处我没兴趣管,但还是得提醒你,这么别扭着不是好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杨今予知道他的意思,淡淡嗯了一声。
“忱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假?”
“那你最好假下去,别露馅,到时候兜不住有你好受。”谢忱没好气道。
杨今予借力起来,清醒又冷静:“那也是我该受的,谁叫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你说是吧,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