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笑盈盈扬手:“吃好了去玩,别跑远啊,晚上吃啥?”
曹妈现在问这些话,问得是越来越顺口了。每周六日都会默认杨今予在曹家过,几乎是。。
杨今予感觉,曹妈几乎快把他当干儿子喂了。
他看看餐桌,又看看曹爸,说:“叔叔说吧,我跟叔叔口味差不多。”
曹爸的性格有点像他北京的叔叔,让人觉得亲切。
叔叔哈哈一声,朝曹妈说:“小鱼现在跟我最亲,你气不气。”
曹妈一摆手:“得,那晚上喝西北风吧,我不做了。”
等曹知知从屋里跑出来,抱起自己的尤克里里,催杨今予:“快走快走,再不走一会儿轮到咱俩刷碗了。”
她和杨今予相视一笑,十分默契地快步迈出门去。
其实杨今予知道总在这蹭吃蹭喝还不帮忙干活,算是挺不懂事的。
但他又贪婪,享受着被当做小孩儿对待。
在曹知知家里,总能感受到他没感受过的。。家的感觉。
心里某一处都被紧紧包裹着,暖得一塌糊涂。
他们逃出去,闫肃紧随其后,凑到了他耳边,小声道:“要是轮到你刷碗,你就喊我,我过去刷。”
“凭什么啊。”曹知知噘嘴,“轮到我的时候你也没说帮我刷。。你现在有点偏心了啊闫肃。”
闫肃一愣。
没想到这么小声还是被听到了。
杨今予不敢露出马脚,低下头偷笑。
烟袋桥的午后,总有成簇成簇的梧桐荫。
斑驳树影铺洒一片,连青瓦墙的角落都被覆盖到了。
闫肃家墙外挂着大片爬山虎,此时里面钻出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形瘦色繁,浓墨重彩的装衬着巷子。
偶尔有蜻蜓掠过,杨今予听到蚊虫振翅的声音,隐隐扑朔在细风里。
他抬头看天,云层卷着波浪盖在碧空,压得有点低。
是大自然的预兆。
“快下雨了。”闫肃走近了说:“等下完这一场,就入伏了。”
夏天了啊。
闫肃低缓的嗓音就挂在耳边,仿若一缕轻烟拂过,他心里一阵酥麻。
想触碰闫肃。
非常想。
于是趁曹知知低头找和弦的时候,杨今予悄悄在后面,拉了拉闫肃的衣服。
闫肃扭头看他。
杨今予张了张嘴,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男,朋,友。”
明明没发出声音,闫肃的耳朵却嗡得一声——几乎耳鸣。
跟被点了穴似的。
仿佛刚下锅的油焖虾,逃窜不出又抵死挣扎,霎时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