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不同没关系,注定陌路也可以原谅,但既然和他纠缠,就没有退出的选择。
腐烂的情人白骨坠在地上,化成春天的养料。貌似虚弱疲倦的小少爷,终于在这一刻显露出偏执狰狞的心绪。
本该令人骇然,可邵逾白等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那种情绪。
他只觉得平静。
和理所当然。
“……”
良久无言,余逢春起身关闭电视,眼神很轻蔑:“拍得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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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则消息如巨石坠入平静湖面般掀起千层波浪,一向运作正常平稳的半山庄园陷入短暂的瘫痪,无数电话自庄园内部向外拨通,A市排的上号的医疗机构都接到了来自半山庄园的秘密通讯。
余逢春也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接通电话以后,是常狄带着哭腔的慌乱声音。
余术怀出事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邵逾白的敲门声。
和余逢春聊完天后,他一夜未眠,自然也比余逢春更早接到庄园的消息。
这时候冒险敲门把人叫醒,恐怕是因为电话那边的人催得太紧,他没有办法。
“进来!”
余逢春喊了一声,主卧门随即被推开,邵逾白站在光影交界处,手里拿着刚刚挂断通话的手机。
“庄园那边来电,”他沉声道,“说余先生——”
“——出事了是吧?”
余逢春接过他的话,晃晃同样刚刚挂断的手机。
“没事。”
随口安慰一句,余逢春掀开墨绿色丝绒被,下床踱步到与主卧相通的衣帽间里,停在占据整面墙的胡桃木衣柜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十二排定制西装,最终停在两套雾灰色三件套上。
“哪个好看?”
“……”
邵逾白无意识摩挲着仍在发烫的手机边缘,犹豫一会儿,选了左边那套。
“好的。”
余逢春把选中的衣服往床上随意一扔,进盥洗室洗漱。
作为余术怀的小儿子,这时候的余逢春完全没有应该出现的焦急无措,姿态异常轻松随意,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庄园里怎么说的?”
听见余逢春在盥洗室的问话,邵逾白靠近几步,道:“没有多说,只是说余先生昏迷不醒。”
“那我们现在去了也没用,让医生先去吧,”余逢春对着镜子解开睡袍系带,“放心,人死不了,顶多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