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是自己贱。
周青的纠结全部藏在心里,面上还是一片冷漠嘲讽,可余逢春再来一次,看的比想象中还要清楚。
“他干得不错。”他开口。
周青抬起头来,看看邵逾白,又看看余逢春端着杯子的手。
余逢春翘着二郎腿,喝了口咖啡后又说:“找机会教教他,其他的你不用管了。”
这就是准备让他接周青位置的意思。
周青想骂人也想骂自己,脸色变换好几次,站起身。
“知道了,”他冷冷说,“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余逢春在沙发上抬起头,黑色长领毛衣看着很柔软。
周青道:“先生让我告诉你,明天有一场会面,你需要去看着。”
余逢春眨眨眼:“李贴台?”
“对,”周青说,“有专业谈判,你坐在旁边看着就行。”
余逢春点点头:“知道了,你走吧。”
周青二话不说就走了,生怕晚一步自己就死这儿。
……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余逢春放下杯子,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一片花枝繁香的空隙中,余逢春望见周青开来的车缓缓驶离阙空里。
那辆车余逢春有印象,是半山庄园统一购置的办事车辆,周青开了这辆车来,自然要把车重新开回庄园。
即便余逢春很早前就知道周青是余术怀的人,再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可笑至极。
“李贴台是谁?”
余逢春一愣,发现邵逾白来到自己身前,和他一起朝外看。
“你不该问这个。”余逢春说。
“是的,”邵逾白也点头表示认同,“只是觉得你在想别的事情。”
眼神变得很远,好像在回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邵逾白贸然出声,帮他转移注意力。
余逢春笑了一下,领他的情:“谢谢。”
他离开窗户边,找出沙发后面叠好的毯子披在身上,很随意地向卧底邵警官传递消息。
“李贴台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他是越南籍,在越南语里,thiêntài是天才的意思,所以他选了中文里读音相近的两个字给自己取名。”
原来如此,邵逾白道:“看来他很聪明。”
“是啊,”余逢春叹了口气,“又聪明又烦人,我不喜欢见他。”
但不得不见。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多说,以邵逾白现在的地位,恐怕会有麻烦。
余逢春点到即止,转移话题:“昨晚没睡好?”
他不是随便问的,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邵逾白睡没睡好,余逢春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