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遂是独禅山峰主。
余逢春赞同点头:“他的弟子确实更方便。”
“我已经让何承息去正殿等着了,”晏叔原说,“他是大弟子,查起来方便。”
余逢春很奇怪:“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那来这儿干什么?”
穆神洲和正殿不在一个方向,况且事态紧急,晏叔原实在没必要绕远路到这里来和他聊天。
很怪啊很怪。
听见他的问题,晏叔原的表情顿时不自在起来。
他故作无事地站起身,拍拍衣袖,又绕到一旁长得跟树一样的灵草边,伸手拽拽上面的枝叶。
一通强装镇定的操作下来,显得有很多心事。
而且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打理,灵草枝叶上方的凹陷中堆积了很多凝结的露水,被晏叔原这么一拽,露水全部滴落下来,往下滚的时候分散成水珠,噼里啪啦浇了一地。
于是凌景宗宗主的胡子湿了。
余逢春都看呆了。
这是在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关心道:“呃……师兄?”
“我没事!”晏叔原回过身,又摸了两把湿掉的胡子,“我就是高兴,嗯,你们师徒,嗯,同心协力、同心同德、同舟共济、同床异梦……”
越说越离谱,看着对面余逢春怀疑的眼神,晏叔原手上用力,拽掉两根胡子。
“哈哈哈……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晏叔原表面强装镇定,心里已经在计划怎么拔掉静遂的牙了。
被妖气迷惑心智后胡言乱语、大放厥词,害得自己失掉分寸,愣头愣脑地就冲到了穆神洲,在师弟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实在不可饶恕……
余逢春一挑眉,不知道在晏叔原面上看出什么,笑道:“既然师兄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赶紧去吧!”
“好嘞!”
晏叔原也不管自己都说什么屁话了,一听见糊弄过去,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余逢春仍然坐在石头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摇曳的灵草,脑子里有濒临窒息的喘息声。
0166快笑死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
笑完以后,它艰难开口:[他看起来好痛苦。]
那种有话特别想说,但是就是不能说,眼看着就要把自己憋死的痛苦憋屈感。
余逢春也有同感:“他快憋得喘不上气了。”
[所以他到底想问你什么?]0166问。
它只顾着嘲笑晏叔原的种种别扭表现了,实际上并不理解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余逢春倒是反应过来了。
“可能是静遂闻出了什么,”他说,“我们没有防备,没料到他被妖化了,之前行事略微放肆了些。”
妖兽的嗅觉极其灵敏,高阶妖兽更是可以在千里之外嗅闻到人族修士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