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高的评价。
有个散修坐在靠窗的桌子上,衣衫随意、蓬头垢面,听见说书先生这样描述,他大笑一声,问道:“既然这位穆神洲峰主如此惊艳,为何世间从未有人听过他的名字?你不是编的吧?”
说书先生遭到怀疑,当即就不乐意了。
“这位道友,老夫说的不好,你可以教训,但如果说老夫在胡诌,那太侮辱人了!”
“行啊,那你说说,这个峰主姓甚名谁,是何修为?”
说书先生被他一激,酒水上头,本还留着几分的谨慎小心全被冲没了。
“这住峰主姓余,乃是——”
“——这位先生。”
何承息忽地站起身,朗声打断了说书先生的话。
茶馆中,种种声音迅速沉寂下去,只留一世寂静,无数目光落在出声人身上,不住地打量,又在发觉他身上的宗门标识时,不露痕迹地收回。
说书先生也看过来,神色愕然,似乎没料到茶馆里就有凌景宗的人。
见讲述被打断,何承息缓缓舒一口气,神色温和下去。
他道:“慎言。”
此言一出,仿佛凉水当头泼下,说书先生眼中的酒意顿时烟消云散,清醒过来,打了个哆嗦。
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他连忙冲着何承息的那个方向作揖。
“老夫喝多了酒,头昏眼花,您海涵。”
何承息不再言语,无视众人打探惊疑的目光,兀自坐下,说书先生换了个故事讲,茶馆里气氛重新回归正常。
而他坐下以后,一旁的小师弟当即跟扭糖似的缠上来。
“大师兄,真有这么个人啊?”他问。
小师弟是师傅新收,天资聪颖,上下都很疼他,因此性格也比平常人率真一些,有什么就说什么。
何承息被他摇得没法,只能低声应了一下,随后道:“这算是宗门禁忌,大家都不提的,你知道了也当不知。”
小师弟愣愣地点点头。
对面的少女又问:“那他叫什么呢?姓余,余……?”
“余逢春。”
一个声音从另一桌传来。
三人均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身穿粗布衣裳,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身量,只有一双拈着茶杯的手足够漂亮,不似凡人。
何承息心中一惊,手已不自主地按在腰间武器上,语气平稳:“不知阁下是?”
闻言,那人转过身来,徐徐摘下斗笠。
粗布麻衣、芦苇草绳下,藏着一川风月,而最先被注意到的,是一双灿若繁星的黑亮眼眸。
“那位穆神洲峰主,名叫余逢春。”
他再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