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轻并不知道顾珩的心思。
可听到他说,是安国公告诉他的地方,沈云轻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她倒也没有多追问。
“好。”
应了一声,沈云轻就下床了。
她简单洗漱上妆,又和顾珩一起用了膳,就出了门。
关押昌伯的小院。
沈云轻和顾珩从安国公府出来,兜兜转转在京中绕了两圈,才到了这边,顾珩带着沈云轻下了马车。
小院里,一共有六个影卫留守,个顶个都是高手。
见到顾珩来,他们齐齐行礼。
“见过世子爷。”
“人呢?”
“回世子爷,人在堂屋关着,刚刚吃了些东西,精神状态还算可以,随时可以提审。”
“知道了。”
挥挥手,让影卫们退到一边,顾珩带着沈云轻直接奔着堂屋去了。
堂屋的窗子被木条封的严实,几乎不怎么透光,哪怕是在头晌,日光正好的时候,屋里也阴暗暗的。
只有打开的门口,透进来一束光。
床,在靠墙角的地方。
昌伯半个身子露在光下,半边身子隐匿在阴影中,脸上的惨白和黑,都显得格外分明。
就如同他这个人,明面上风光,背地里阴暗至极。
听到动静,昌伯侧头看过来。
瞧见顾珩和沈云轻,他愣了愣,随即有些了然。
昨日,他们才去了岳家,之后他就出了事,落在了他们手里,昌伯可以确定,不管是他,还是岳家老爷子,都在他们二人的算计之中,成了他们手上无形的傀儡。
“醒了?”
昌伯正想着,就听到顾珩开口。
他揽着沈云轻过来,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昌伯没有应声。
顾珩见状,垂眸笑笑,“岳家老太爷的心腹,果然不是一般人,忠诚二字,也是至死铭记心间的,这等心性品格,着实令人佩服。就是不知道,一条好狗,是不是真的护了个值得护的好主子?还是……兔死狗烹。”
一边说着,顾珩一边伸手,在昌伯的身上拍了拍。
正是靠近昌伯腹部伤口的位置。
血,瞬间就又洇了出来。
昌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疼,也提醒着他,岳家老太爷早就舍弃他了,甚至为了封口,派了人要他的命。
在顾珩这,他或许还是一枚棋子,可在岳家老太爷那,他是一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