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最强大的人,唯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不受世界的框框条条束缚,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也渐渐淡了起来,无论今日多么高兴,侍卫们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酒能让他们的话变得多起来,却不能令他们误了事,这些暗侍卫不愧是妖帝选出来保护白莺安全的,心智坚定令人佩服。
草地上剩下了楚歌与张衡二人,后者抱着酒坛子,脸上一大片酒红。眼神似乎都有些飘忽不定,堂堂聚星强者,竟是喝醉了酒。说出去实在令人笑话。
楚歌也笑了笑,说道:“为何不用星元将那浊物逼出来。”
“俗。俗不可耐!”
张衡仰头,抱着酒坛喉咙不断滚动着,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楚歌,说道:“喝酒不就是为了醉?用星元将酒意逼出来,那与喝白开水还有什么区别,若每个人都是你这种想法,那些酒家岂不早就倒闭破产了去?”
楚歌一想,确实找不到话应对。这家伙明明喝醉了,说出来的话反而还有了几分道理,他微嘲笑道:“怎么?张大公子也有烦心事,还要借酒消愁?”
楚歌将酒坛抢了过来,也不在意,便是仰头咕咚喝了两大口,他低头看着杜康波面映着自己,却发现自己脸上的愁容似乎比那家伙脸上更多些。他苦笑两声,自己又愁什么呢?
“嗝……我告诉你,别看我长得俊朗。家底又厚实,其实啊……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生活?”
张衡睡眼惺忪,楚歌闻言眼角微抽。觉得这句话实在有些八点档,简直欠揍。
“我倒是不介意与你换换。”
“你懂个屁,我家老头守在异魔域,一辈子都未曾离开过那鬼地方半步,什么狗屁梁柱,他根本就是炮灰。我爹运气好一些,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便死了,死在了异魔手中。英年早逝看上去挺可惜的,不过我想他离开的时候脸上应该挂着笑容才对。不是因为在他死之前斩杀了两名异魔将,而是他可以不用一辈子呆在异魔域了。”
楚歌微愣。抬头望着星空不语。
“我不想成为张问鼎,更不想步我老爹的后尘,异魔固然可恶,但为什么我就非要一辈子都呆在那鬼地方,为什么我就要为那么多与我狗屁不相干的人,付出自己的一生,我没有那么伟大,更不想成为那么伟大的人,我就想去这个大陆到处看看,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与你换换。”
张衡的口齿有些不清,楚歌倒是能听清楚他讲些什么,却也没想到这家伙在喝醉以后会变得如此多话,如果他清醒时知道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模样,会不会想杀人灭口?楚歌愕然,随后才淡笑一声,如果说世间真有命运一说,那张衡的命运便是终身守在异魔域,成为人类的顶梁柱。难怪张家在大陆上行事能如此硬气,家族整体实力虽及不上书山与西陵教会,但这两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势力又有谁敢去撩拨它?张老头子一旦发疯,把那道封印给破了,教皇圣人怕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果这个世界有二世祖一词,毫无疑问张衡便是大陆上最大的二世祖,简直横行霸道无人敢阻。两人认识的时间虽仅短短一年,但他也知晓后者的性子,行事虽嚣张狂妄了些,却未欺负过弱小,脾性绝对算不得坏。然而令楚歌也未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竟然真有这么多烦恼,这些烦恼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席笑谈,不过楚歌却能切身体会。
自由,他与张衡都向往自由,他没有如张衡般底气雄厚,说不定走到哪儿就被一方大能瞧不顺眼给杀了。而张衡也无楚歌身上的洒脱,他有底气实力,可奈何那锁链并无钥匙,即便是现在暂时挣脱了,有朝一日他也必须回到牢笼中,成为第二个张问鼎。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看你顺眼了,原来,咱俩都是向往自由之人,如此看来,原来二世祖也真不是这么好当的啊。”
张衡已经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否听见了楚歌说的话,两道剑眉紧紧皱着,眼睛紧闭,却是冷冷哼了一声,亦如既往般的嚣张跋扈。
月下独酌,楚歌终将这些烦恼的思绪彻底抛了开,以星元将酒意逼退后,他才站起了身,看着繁星满天。张衡睡了,那几棵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梧桐树也睡了,天宇学院也睡了。但楚歌还未睡,他睡不着,烧烤烈酒并不是刻意所为,他总想着,自己既然是从另一个世界前来,那总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带来些新奇好玩的东西,可他也没想到烈酒烧烤却让整间学院都陷入了沉睡,这很好,这个时候,所有的眼睛都闭了上,不会再去看他,而他则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烧烤
泡了澡,吃了晚饭,也不知是陆司衣是为了庆祝楚歌修为大进还是什么原因,今晚的饭桌上竟然多了锅红烧鱼,张衡与白莺倒是抢得欢,楚歌却是苦着脸,他实在不爱吃鱼。修炼者可以星光为食,感到饥饿的时候,可以消耗星元补充,如此以来,体力精神都会得到一个极大的补充,而这样的补充是一般的食物无法相比的。
对修炼者来说,食物反而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许多杂质,甚至成为了累赘。但楚歌那套天理循环的大道理说服了陆司衣,否则,若是要吃点东西都要偷偷溜出去才行。可就算如此,往日的饭桌上的菜肴都极为清淡,小菜豆腐最为常见,饶是陆司衣的厨艺再好,天天吃着也不免让人难以下咽,而这锅红烧鱼显然极为难得,那两人竟差点没为此打一架。
楚歌苦笑之余,脑中灵光一闪,蓦然停筷起身,看着红衣女子笑眯眯地说道:“陆姨,既然今天你都做了红烧鱼,那等会也不要管我才好。”
楚歌说了句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便急冲冲离开了去,也不知他怎么找到了那些藏匿在暗处的侍卫,说了几句什么。有两人面色为难地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去。陆司衣眉头微皱,暗侍卫的调动权掌握在李老手中,楚太傅这是想做什么?不过看着那两人的表情,陆司衣大概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以这些木桩的性格,即便再怎么看重崇拜楚太傅,也不会随意听候他的差遣。
而白莺与张衡二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他们的目光早被那锅多日不见的荤腥锁了住,两人就像是八百年没见过耗子的馋猫一般。那模样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看着殿下脸上那气鼓鼓却又带着丝喜悦的表情,这位看着她长大的女子脸上也展露出抹温柔之意,殿下她现在真的很开心。她从未见过白莺在森林里露出过这样的笑容,而在这做残破的学院之中。这样的笑容似乎每天都可以看见。
想到这,陆司衣才想起,这一切似乎都要拜那个神奇的青年人所赐,楚太傅,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当她回过神时,却发现梧桐大道旁的草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铁架,铁架下方似乎有炭火,炭火发出红光时便有着道呛人的烟尘升起。熏得那些树叶都蜷缩了起,当真好煞风景。
而那几个平日里藏匿于黑暗中的侍卫,一个个手里却提满了清洗干净的蘑菇青菜,猪肉鸡翅,拿着木签穿穿合合,不知是在作甚。陆司衣见状面色一寒,起身走过去,看着那领头的高壮男子冷冷喝道:“女皇大人信任尔等保护殿下的安全,如今,你们又是在做什么?”
领头的男子名为高云。实力极为强悍,是暗侍卫统领,但他在这个女子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面色略显为难,这才挠着脑袋憨声说道:“楚太傅说这件事很重要,需要我们的帮忙。”
其余几人亦是赶忙点了点头,陆司衣刚想准备训斥什么,却见楚歌抱着满怀的瓶瓶罐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笑道:“陆司衣莫要怪他们,这是我的主意,你做了锅红烧鱼便想将这庆祝之事蒙混过去。我可是不会答应。”
女子闻言苦笑,暗想自己还小气了不成?不过当他看清楚楚歌手中的东西之后。黛眉不禁再次微皱,这些东西无外乎盐油椒麻。都是些调味品,楚太傅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用这铁架烧菜不成?
“太傅,这些粗活还是让我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