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惜哦,程将军就一条条的收拢起来,拿回来细心铺在小甬道旁屋檐下。
这虽然没有广场那么宽阔敞亮,但总算有个栖身之地吧?
大道那边扩路,铲车把绿化带都推平了,车轮下泥土里剩下不少压的断枝掉叶的月季。
程将军叹着气,一技一枝把它们从泥里挖出来,用工地的小推车推回来五六车断胳膊折腿的“伤号“,可让他们住哪呢?这小院也住不下呀。
于是陈将军就脱了上衣,挽着裤腿儿,在院外小道两旁挖着坚硬的土块儿,平整后一颗一颗把它从工地抱回来的伤号细心地安置下来,一早一晚浇水,三天两头去除草松土。
才两年功夫,那月季就一丛丛一束束挺拔怒放,白的,粉的,黄的,红的,夹道绽香吐艳,迎接来往出入的路人。
一走进这条窄窄的巷子眼前一亮,花艳叶绿,芳香扑鼻,路人驻足称赞,住户邻居没有不说好的,都细心看护着,提醒孩子们不要去摘花碰叶。
人们都称这条小巷为月季巷,月季大道
其实这老军人的心肝宝贝在他的书房里,一个两尺多高盆口粗的大白瓷缸,里面栽着两棵两扎多高,也不知叫什么名字的植物,这种植物有个特点,边开花边结果,从春天开始开花结果,一直开花结果到深秋。
白花黄豆大的小花,洁白无味,结成的果实只有小孩子小拇指般大小!
一半是核,刚结出果子,碧绿晶莹,成熟后的果子,嫩黄透明,像个小黄灯笼,仿佛包着一层水一样。
咬一口脆脆的,但味道是又苦又涩,嚼着嚼着就慢慢有点甜甜的味儿。
这种植物在祖国的南方山区遍坡都有!
当年长征时,断了粮,吃野莱,如果能采到这种果子,不管是没成熟的青的,还是成熟后的黄的,那怕是撸一捧它的叶子,也属上品佳肴啦,关键是它极耐储存,装满满一口粮袋十天半拉月都不会坏,虽然它又苦又涩的,但没什么毒性,又不会吃坏肚子,行军时把它当零食嚼着,又当饱又解渴又解乏又解困,因此,当时红军战士称它为革命果,先苦后甜吗!
这几棵苗是他几年前出差,路过当年他长征时走过的一个乡镇,从那山坡上移植过来了十多株,又有谁知呢,它在贫瘠荒凉的山坡,长的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可移栽到京城的大白瓷盆里,肥土好水地伺候着,他却弱秧秧要死不带活的苦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勉勉强强活了俩,既不开花也就别指望它能结果了。
老将军天天伺候着它俩,太阳刚出就地它俩搬出去沐浴朝阳,太阳当头又急忙搬回来,怕晒坏了它,下雨时赶快搬出去,让它俩是用天水洗洗叶冲冲澡!
老将军是一脸的愁苦和无奈,几乎要跪着求它俩不要立马断气,多多少少有点活的样子!
让他的一颗心不那么愧疚,有点寄托和安慰!
他的老领导,当年的担架队长,来到他的书房,搬个小橙,坐在它俩面前,两眼噙着泪,一言不发,就这么呆呆地瞅着这俩半死不活的苗苗,那些往事都没法提啦,当年的硝烟随着时光的流失,而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泯灭!
老领导和他有个约定,死后不去什么八宝山,什么公墓,就把骨灰撒在长征路上有这种革命果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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