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先前赵静萱从北疆回来,在府里住的地方。
在赵静萱房中,白虞音越发拘束起来,肩头也瑟缩了起来。
章嬷嬷已经带着睡着的白虞琴去白虞琴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她没有在安北侯府住过,不知道自己应该住在哪里。
赵静萱有些虚弱,她朝白虞音招了招手,白虞音咬着下唇犹豫了会儿,这才走了过去。
“音音,这是你外祖家,你不用怕。”赵静萱虚弱道,“你的房间,是从前就使人收拾出来了,一直打扫着,我让丫鬟带你过去。”
白虞音突然鼻子一酸,伏在赵静萱的床榻边哭了起来:“娘,若是你当时没推开我,你就不会摔倒,我也可以替你挡一挡了。从前祖母就经常说我,说我是扫把星……我,我果真是扫把星吧。”
赵静萱没想到白虞音竟然一直在想这事,更没想到,淮阳侯夫人竟然对一个小小的孩子这般苛待!
她心痛无比,紧紧握着白虞音的手:“音音,这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说一千道一万,是淮阳侯府不做人罢了。这个孩子,”赵静萱哽咽,“与我无缘罢了。”
“娘……”
安北侯大步迈了进来:“谁敢说我的外孙女是扫把星!”
“外公觉得,咱们音音往后必定是个走路都捡钱的好运的孩子!”安北侯一把抱起白虞音,“好音音,淮阳侯府阖府上下就没个好人,你是信坏人的话,还是信外公的话?”
白虞音抽了抽鼻子,瑟缩了下,没说话。
安北侯却也不失望,只轻轻的摸了摸白虞音的头。
这不怪他的音音。
是谁把他的音音教成这样的,谁是罪魁祸首,他很清楚。
“你们好好休息。”安北侯沉声道,“我必当为你们母女三人,讨一个公道!”
翌日,安北侯上了奏疏,弹劾淮阳侯府。
这奏疏是他连夜写的,几乎是把他麾下所有稍懂些遣词造句的都抓壮丁一般喊了来,就连庄世农都被安北侯给抓了去。
一堆大老爷们凑在一块,斟词酌句的写完了这封奏疏。
开朝会的时候,珠帘后的太后,抱着不足两岁的小天子,听太监抑扬顿挫的读完了这封奏疏。
朝堂一片哗然。
安北侯弹劾淮阳侯府教子无方,国孝期间不顾伦理道德,接外室进府,任由外室戕害正妻!
太后年轻而柔和的声音在帘后响起:“淮阳侯,安北侯这奏疏所说,是真是假?”
淮阳侯在朝中也是领着虚职,需要上朝的,先前他一听安北侯上奏章弹劾他,他腿就软了;待听完安北侯那篇措辞虽说有些奇怪,但情感却十分饱满,斥责他教子无方导致外室戕害正妻的奏折后,他是好悬没站稳!
他是猜到了安北侯许是会在许多地方针对他。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安北侯这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