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许灼华不过是个被命运操控的提线木偶罢了。
或许她高一在历史书上看到程牧昀的照片,并且无法自拔地爱上程牧昀,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
原来,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的毁掉程牧昀而存在。
这一场跨越了一百年的抹黑,罪魁祸首是她,许灼华。
程牧昀和许积信跑进祠堂里,烛台上的蜡烛被风吹灭了半数,光线也暗淡了许多。
许积信拿着火折子一根根将蜡烛重新点燃。
程牧昀心头一紧,绕过香案,只见神龛阴影深处,许灼华瘫坐在冰凉的蒲团上,墨色裙摆被夜风掀起,像一只折断翅膀的蝶。
几缕青丝凌乱地粘在苍白的脸颊,往日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映着跳跃的烛光,仿佛随时会碎成满地星子。
程牧昀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粗粝的手掌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心尖猛地颤了颤。
将人稳稳揽进怀里,许灼华的颤抖像瘟疫般蔓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抬头看向满脸担忧的程牧昀,泪水突然决堤。
跳动的光晕里,许灼华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无息地漫成一片汪洋。
许积信走到后面,举着烛台的手僵在半空,“这是怎么了?”
程牧昀紧紧皱着眉,“不知道,可能是吓到了。”
许积信吹灭手里的蜡烛,蹲在许灼华的面前,许灼华更是不敢看许积信那张跟自己极其相似的脸,如受惊的小鹿一样埋进程牧昀的怀里。
“真吓到了?这大过年的,有什么脏东西也被爆竹吓跑了吧?”许积信将手放在许灼华的肩膀上。
“别怕,你二哥我阳气重,不要害怕了,这祠堂你不是来过很多次了吗?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些木头牌子。”
程牧昀不悦地看了一眼许积信,“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再说她就快吓死了。”
许积信叹了一口气,“平时我这妹妹看起来张牙舞爪的,精神得很,最近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师给她算算?”
程牧昀轻轻拍着许灼华的后背,“你认识吗?有用吗?”
禁不住担心,程牧昀也对许积信的话产生了动摇。
许积信站起身,揣着口袋来回踱步,祠堂内缭绕的檀香被他急促的步伐搅得七零八落。烛火将他的影子在供桌上拉得时短时长,恍若游移不定的思绪具象化。
过了一会儿,他惊喜地说道:“明华出生时来过我家的云游道长,在新海城的白云观里歇脚。”
许积信一拍手掌,“我爹三日前还带着陈年普洱去拜访,账本上记着呢!”
程牧昀问道:“什么道长,厉害吗?”
许积信蹲在程牧昀的身边,眼里闪着光,“当时明华出生的时候,道长说明华一生衣食无忧,但是一生伴随灾祸,容易被小人纠缠,需要去修行,驱除罪恶。我爹不舍得明华去受苦,所以收养了八字一样的灼华,她十二岁代替明华去尼姑庵修行,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许灼华猛地抬起头。
这个时空的一切起源,就是那个云游道士说的话。
或许根源就在那道长的身上。
也许她能知道点什么,关于许灼华的命运,她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去,自己到底是不是把程牧昀推进深渊的罪魁祸首。
许灼华抓住许积信的袖子,声音沙哑地说:“带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