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断个一两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晃司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全国十二个地方哎——!”
听到晃司说骨头断了,再看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涉谷越发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
“喂,一个半月的时间哎!”
“照开啊。”
晃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照……”
像被切去了半截舌头,涉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对于这个异于常人的人,他所做的事也是非常人可比。看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也许伤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严重也说不定。
但是,一向只会让别人受伤的晃司怎么会伤成这样?
涉谷心里充满了好奇的疑问。
这时,舞台监督走过来问:“开场的时间快到了,请问怎么办?”
在场的人都不吭声。
“麻烦照常举行。”
晃司的声音沉稳而平静。
“真的假的!你以为你这样的身体可以撑到一个半小时吗?”
涉谷试图阻止他。
“别小看我!”
晃司眼中闪过一丝冷然的轻蔑。
在众人“你要怎么做?”的注视下,他开始动手解身上的绷带。
一圈又一圈,当取下最后一圈纱布时,涉谷看到他左肩膀上青紫到发黑的大块伤痕,不由得头皮一麻,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而晃司却不动声色地让造型师帮他穿好衣服,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现场是一片欢腾的海洋。
所有的人浪都为晃司而涌动,所有的潮声都为晃司而喧腾。
歌迷们拼命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女孩子们拼命尖叫着晃司的名字,激动地热泪盈眶。
在这上万人的会场,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一个人而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因一个人而悸动。
晃司站在舞台上,在灯光强烈的照射下,浑身散发出夺目的光辉。
在这里,他是上帝的宠儿、撒旦的骄傲,集所有的赞美和诅咒于一身的混血儿。
在这里,他是集完美人生于一身的完美的人。
女人为他的美貌和歌声而倾倒,男人因他的拥有和独占而嫉妒。他是最富有、最骄傲的人。
他满足了吧?他应该满足的吧?
然而,为何他脸上还有如此深重的孤独?为何冷漠如冰的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寂寞?
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并没有融入这欢腾的气氛,并没有因歌迷的爱戴而感动。
浓浓的孤独和寂寞隔离了沸腾包围着他,让他听不见任何欢呼,感受不到一丝热情。
在他的耳中,只有泉的话语在回响——担心的、训斥的、兴奋的、愤怒的……
在他的眼中,只有泉的双眸在闪动——那被阳光穿透了泉水般清澈的眼眸。
在他的心里,任何人的笑脸都比不上泉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灿烂笑容——那漂亮的、融化了冷冻的心的笑容。
——好想永远永远,注视你如泉水般清澈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