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和尚。”张通绕了一大圈,刚从一楼跑上来,气还有点喘。他拿出桌肚里的杯子喝了口水,“花和尚他……”
张通刚想说点什么,坐在后面的童泯却拍拍他的肩膀:“数学,就差你了。”
张通“哦”了一声,随手从书包里抓出一本练习册,看见童泯旁边的空位时,张通愣了愣:“班长,咱班新同学还没来吗?”
“没来。”
童泯抱起全班的作业,起身去了办公室,准备把收齐的练习册交到四班数学老师陆锐那里。
陆锐一个人跨级带两个班,此时正在批高三测验的卷子。他位置就在杜鸿魏对面,童泯走过去,发现他们班“亲爱的”新同学不知什么时候被杜鸿魏请到了办公室喝茶。
童泯:“老师这是昨天的数学作业。”
“嗯,搁边上吧。”陆锐头也不抬。
童泯依言放下那摞厚厚的练习册,听见旁边殷稚没什么语气的声音:“我身上的首饰都可以摘,项圈不能。”
杜鸿魏不解:“为什么不能?”
殷稚没说为什么:“总之,不能。”
她撂下一句话就这么走了,留给杜鸿魏一个堪称潇洒的背影。
陆锐坐在一旁听了大半天的墙角,此时才笑侃说:“你班上这新学生,还挺有个性。”
“个性什么呀!”收了这个学生,杜鸿魏觉得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也快时日无多了,“入学第二天就引起了苏主任的注意,我接下来这两年的书还怎么教啊!”
童泯前脚刚回位置,殷稚后脚就跟进了班。她校服依旧大喇喇地敞着,黑色的项圈没有任何遮挡,就这样环套在她白皙秀颀的颈上。
童泯借着余光偷偷往边上瞥了好几眼,也没发现那皮制的项圈有什么特别之处。
至于为什么不肯摘…
童泯猜测,多半是这位非主流选手最后的倔强吧。
这节是语文早读。
殷稚看了眼周围,伸手去桌子底下抽自己的语文书,却发现堆叠整齐的书面上多了件东西。
殷稚摸出来一看,是一封信。说是信也不准确,那就是一张叠了两折的纸,很薄,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那种。折叠过的空白页朝上,笔迹潦草地写了三个字:
“殷雉收。”
连她的名字都写错了。
殷稚看着手里的信眯了眯眼睛,倒也没生气。她默默地把纸展开来,里面的字潦草一片,犹如脱缰野马,风格很是豪放。而顶格称呼跟刚刚一样,还是错别字。
“殷雉同学:
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注意你很有一阵了!”
原来是封情书。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七中看见你的第一眼,你就如那塔克拉玛干沙漠刮起的台风,迷了我的眼。又如那维苏威火山的岩浆,燎了我的心——我从此坠入爱河。”
殷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