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生气。
“嘿?那汉子,你站住!”哪吒哪里肯受这个,立刻叫住他,“平白无故的,为什么瞪人?”
陈耕田是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性子直来直往,说话也不会拐弯:“你们这些朝歌来的,可把村里霍霍惨了!”
哪吒冒火,闪身到陈耕田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拎到半空:“你敢胡扯?”
陈耕田个高体壮,足有一百八十多斤,哪里尝过被拎起来的滋味,两脚在空中乱晃,够不到地,顿时惊慌起来。
他听朝歌的流民说过哪吒的本事,却只当是在胡吹,从未真信。
眼下亲自感受到力量的悬殊,又苦挣不脱,这才知道害怕。
“欸,有话好好说,先把人放下。”姜子牙连连摆手。
哪吒手一松,将人甩丢在地:“村里到底发生什么了?速速招来!”
“咳,咳咳……那帮流民身上有病,自己互相传不算,还感染我们,现在村里过半的人都病倒了,就剩我们几个体壮的还能撑。”
“不只是我们村,凡事收留了流民的村子全都遭殃,没一个逃过去的。”
“前两天还好一点,喝过药勉强能控制得住,可昨天夜里,那病突然就发开了,来得那叫一个凶!”
“我家老娘婆娘现在全躺在炕上,上吐下泻,还发高烧,眼看着就要不中了!”
“你说,这可不是你们这帮人祸害的!”
敖丙蹙眉,认真回忆前世西岐在这个阶段是否爆发过棘手的疾病。
没有印象。
此病如此凶猛,照这个传染速度发展,估摸着很快就会传得更远,搞不好会让整个西岐陷入险境。
真奇怪,剧情发展怎么和前世不一样?
难道因为他的介入,无形之中改变了什么?
陈耕田一打开话匣子,肚子里的苦水都憋不住地往外倒,越说越委屈,提到家人的病,还用手抹了抹泪。
姜子牙面沉似水,哪吒亦担忧起村民们的境况,不再计较陈耕田方才的无礼。
几人正说着,忽见远处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人,瞧模样都是陈家村里的本地户,手持耕耙、锄头等农具,群情激奋地往这边赶。
“太欺负人了!这是要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啊!”
“耕田那么本分的一个人都能被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次就算说破大天也不好使,你们这些外乡人,通通给老子滚出去!”
一群人吵吵囔囔,明显是冲着这边来的,几个拖鼻涕小童跟在旁边不住起哄,讲述刚才看到的事。
“就是那个黑头发的哥哥!他把耕田叔揍倒了!”
“我亲眼瞧见的!牙都打飞了!”
“对,门牙掉都没了,还有那姓姜的老头也跟着打人!”
“那个蓝头发的妖怪也上了,用犄角顶人呢!”
“肯定是要把耕田叔抓去吃!”
“还想过来抓我呢!”
小童们方才见陈耕田被哪吒拎住,急忙跑去找大人报信,一个抢着一个说,越说越邪乎,都想把故事形容得更夸张点。
大人们好生气啊,都抄家伙了!
还夸他们做得对,一个劲儿的追问更多细节!
小童们鲜少受到这种程度的关注,嘴里更加没把门的。
柴一架,这火就呼呼地烧起来了。